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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見自家老爺一臉凝重,心裡不自在遠比大伯賈赦更甚:肯定不是自家犯事兒,不然老爺哪裡就這樣開不了口?
而妻子直愣愣地盯著自己,賈政也難免尷尬,卻還得硬著頭皮道,“回頭你去王府見咱們姑娘,請她跟王爺求個情,好歹求王爺指條明路。”
王夫人應了一聲,再無二話。賈政交代完,自去書房讀書,他心亂如麻之下倒是忘了妻子連來龍去脈都沒過問一句,到女兒哪裡如何能真正“求到情”啊?
卻說夫妻多年,王夫人糊弄賈政也頗有心得。這次倒不是她為了什麼銀錢私慾而欺上瞞下,只為惱火老爺耳根子忒軟!
若說以前王夫人擔心女兒在王府立足不穩,才有心傳話給女兒:想給她送幾個榮府家生子做“幫手”……可當她親自到王府瞧過一回,這份心思便徹徹底底地收了起來。
第一王爺不好糊弄,而且看起來王爺對榮府怕也……不怎麼器重,肯對她客氣都是看在女兒元春的面子上;第二,女兒如今的心思她都有些摸不透,也更不能想著牢牢掌控了。
最關鍵的是,寧府那對父子惹出的麻煩,憑什麼要她女兒費心費力耗情分?你們不是向來親近小姑子一家子嗎?怎麼不去找人家求情去?
其實,賈珍他們也不是沒想到林海,而是覺得林海必定不會伸手的……不過王爺也未必肯幫忙就是了,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元春覺得這事兒就該寧府自己扛。
卻說王夫人這邊還沒打發人去王府傳話,元春這邊便已然知曉寧府的“動靜”了:當年她入宮前在莊子小住時,看中的李大一家,如今正管著她的嫁妝鋪子。
李大早就得了元春的吩咐:多留心寧榮兩府的動靜,尤其是太太奶~奶~們算計銀錢時,他探得多少風聲便要及時報來多少。
而這回李大家的果然盡職盡責,午後便前來稟報道:“回側妃的話,太太~奶~奶們都沒什麼動作,只是宮裡的總管到了寧府,隨後珍大爺便請了赦老爺和政老爺過府說話。”
元春聽了不急不惱,反而有種“啊,終於出事了”的輕鬆感。
大伯賈赦和父親賈政,本事為人怎麼樣另說,但有個好處:在官~場~上膽子都不大。膽子不大就意味著不輕易惹事……類似這回,寧府出事,榮府的兄弟倆也要一直跟著背黑鍋,只要兩三回,兩府便能自行疏遠了。
寧府才是真正的是非窩,比起寧府,榮府都算得上乾淨了,最起碼大伯和父親幹不出“扒灰”這種事兒來。
當晚,趙之楨歸來時,也瞧出元春心情不賴。他逗著健兒,也不耽誤跟元春閒聊,“今兒你孃家堂哥的書房可都讓人抄了。”
元春笑道:“我等著他們打發人來說項呢。”
趙之楨也來了興致,“你不替他們求個情?”
“去官免災的事兒,”元春平靜道,“不然聖上跟前的公公怎麼會那樣客氣?連我都看得出來,就是不明白他們有什麼捨不得。這回主動些,讓聖上也痛快些,才有將來不是?”
“他們還不如你看得透徹,”趙之楨聞言笑了笑,卻也難免感慨,“有些人可把虛名看得比自己性命更要緊。”
這意有所指元春哪能聽不出來:王府裡可不就有為了虛名而兀自強撐的人嗎?
隔了一天,王夫人再次來到王府,好在她只是為賈珍傳話而已:賈珍還想勉力“掙扎”一下,可王夫人真沒有救人於水火的好心。
“要我說,你不要管!好生伺候王爺,照看健哥兒才是正經。”
元春笑著應了。
之後王夫人又和元春略說了些閒話,便匆匆告辭而去:李紈正懷孕,榮府二房的中饋自然又落在王夫人手中。年底事務本就又多又雜,今年榮府好歹出了幾件喜事,自然宴請了不少親朋,若沒好生~操~辦,再丟一次人,全家正月裡就別想出門了!
至於王府……王妃可還在呢,元春始終都是樂得清閒。
這天晚上,吃飽喝足後的趙之楨告訴元春:正月後,對那名冊上的幾條“大魚”聖上必有舉措;貴妃也悄悄送出訊息,叫他不要擔心,同時提醒年底年初的酒席無論是自家辦的,還是出門應酬,都要小心謹慎才好。
元春還好奇道:“難不成還要在宴席上抓人不成?”這個前世可都沒聽說過呢。
趙之楨道:“這可說不準。”要的就是在對方毫無準備之時下手,不僅“一抓準”,還能震懾在場眾人,這才是一舉兩得。
二人說話向來投機,從正事扯到家常,等二人盡興之時差不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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