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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唯一的想法,只是想快點解決這場拖了十餘年的恩怨,然後帶著蘇暮顏趕回凌蒼,把她交在沈玉樓的手上。
蕭遲的腦海中驀的浮現出十歲那年的事情,他又一次被宮中的下人欺侮,難過己極,偷偷跑到凝碧池去哭,結果卻被胡輕雲派來的兩個身強力壯的太監暗中尾隨,狠狠抓著頭按入水中。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先將他窒息而死,然後扔進池子裡,再對外說他是失足落水。
那兩個太監死死的把他壓在水底,他的胸口壓抑的都快爆炸了,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要死的時候,頭頂的壓力卻忽然一鬆,睜開眼睛,就看到蕭南予站在他的身後,而那兩個太監的側面肋骨處,各有一個極細小的傷口,汩汩的向處冒著血。
蕭南予站在他的身邊,一臉嫌惡,或許還夾雜了別的什麼表情,可是當時他嚇壞了,雙目也被水泡的紅腫,根本看不清。站了幾秒鐘之後,蕭南予忽然把他手上一把還滴著血的匕扔在他身邊,冷冷的說道:“這都是你乾的,和我無關!”然後再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那之後沒多久,他就在蕭南予的一力要求下被趕出了皇宮,賜了一座極冷僻的小院子獨自居住。那段日子,他甚至連吃飯都成問題。再之後沒多久,這個叫和泰的人,就神秘的出現在他的府中,後來他逐漸長大,府邸和下人換了一次又一次,卻只有這個和泰,一直跟在他身邊,用自己的命去護著他的性命。
以前總以為蕭南予把自己趕出宮中是怕自己威脅到他的地位,可如今反過來想想,那又何嘗不是保護他?否則的話,為什麼蕭南予早不趕他晚不趕他,一出了那件事情,就迫不及待的把他扔出了皇宮?
許多原來無法解釋的事情一下子都變的順理成章。
七歲那一年,皇諸之爭達到一個白熱化的程度,可是因為董妃還沒有死,所以暫時還波及不到他們身上,有天下午他們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一隻鷹從他們的頭頂快掠過,他指著那隻鷹和蕭南予說:“哥,我一點不想和你爭皇位,這個皇宮裡太悶了,我想要像那隻鷹一樣,在天空裡自由的飛翔!”
於是當他做了太平王,蕭南予不斷的派差事給他做,凌蒼從南到北,從西至東跑了個遍,卻偏偏那些差事其實都是可有可無,派誰做都可以。
他滿心以為那不過是蕭南予耍著他玩,可如今想想,竟是他記著他年幼的話麼?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在他滿心怨恨的時候,蕭南予竟能這樣細微的照顧著他的一點一滴?
嘴唇蠕動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木然的站在那裡。十幾年來,聽從外公的教導,把奪回凌蒼王位,為母親報仇當做唯一的生存目的,把蕭南予視做這個世界上最大敵人,可到頭來,卻原來只不過是活在自己一個人的仇恨裡。
看著蕭遲激烈掙扎的樣子,蕭南予的眸底泛過一絲不忍,然而卻沒有做任何動作,他總是習慣把自己在乎的人保護的太好,可有時這種保護,卻反而讓雙方都更受傷。
淡淡的再說一句:“帶著你的人走吧,好好想想自己想做什麼,想通了,就回來找我,凌蒼太平王的位子,永遠都為你留著。”
目光緊緊的鎖定著蕭南予的臉,終於一語不,調頭而去。那叫和泰的老者看了一眼蕭南予,看到他微微點頭示意,就仍跟在了蕭遲的後面,這麼多年來,看著蕭遲從一個單純的孩子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太平王,保護了他這麼多年,跟隨了他這麼多年,也早己習慣了。
習慣,永遠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山上的黑衣人在向洛書的指揮下,倏忽而散,消失在茫茫的暗夜裡。
233。 黃雀在後(上)
“朱雀!”大聲的叫,手上的嬌軀越來越冰冷,一種即將失去的恐慌在心底無邊無際的漫延。
“主子!”一身狼狽的朱雀迅來至蕭南予身前單膝下跪,剛才烈火也有不少波及了她,一身衣服己是烏黑一片,頭上也有燒焦的味道。
“看看她,怎麼回事?”扶著蘇暮顏半靠在自己的身上,將她的手遞給朱雀。
利落的搭上蘇暮顏的腕脈,片刻後抬起頭無奈的說道:“主子,蘇姑娘的脈像沒有任何異常,大概只是鳳凰骨的作用,所以……屬下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蕭南予震怒的重複,然而卻又立刻意識到,神物的作用遠非人力所能揣測,這件事情,並怪不到朱雀頭上去。平復情緒,揮揮手對朱雀說道:“我太心急了。”
正說著話,蘇暮顏的身體忽然輕輕的動了一下,緊接著出輕微的呻聲:“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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