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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氣氛緩和了不少。酒和菜都有一大半下肚了,兩個人的眼神有點迷離起來。朱雨深還是不想說話。
娥皇盯著他看了兩分鐘,說:“說實在的,你現在的樣子比以前留給我的印象要好些。你知道嗎?我媽前兩年還說要把你介紹給我做男朋友,看來她對你蠻有感覺的。不過她的思想太落伍了。她的理由是你忠厚,實在,每個月也有那麼一份工資可拿。把女兒嫁給了你,他們老兩口將來老了,還有個小輩在身邊聽使喚,他們算得蠻jīng的。
但我不是傻子啊。我睬他們個鳥!在杭州混,我見得有錢人可多了,怎麼可能看上你這樣的人呢?哎,我說你怎麼偏是現在這個樣子呢?你為什麼不是一個裝窮的富家公子呢?真是那樣的話,你可以來考驗我呀。如果是那樣,你的身份揭穿以後不是很爽嗎?我遇到的有點樣子的男青年全是窮鬼,哎呀,我真暈倒了!你說你為什麼不出身在富貴之家?”
娥皇的這幾句強詞奪理的話,讓朱雨深哭笑不得。他略作思考,反駁道:“你不是說你見過的有錢人很多嗎?怎麼現在又說遇到的男青年全是窮鬼,你這不矛盾嗎?”
娥皇說:“這個你不懂。那些有錢人是來買爽的,我們就是掙他們的錢。出身差的人和混得差的人怎麼能和他們比?我們不就是看在錢的份上嗎?”
其實,朱雨深早就心領神會了她是以什麼方式在掙錢。以前他接觸過的美女李露露也是這方面的人,然而娥皇相比李露露顯得既辛辣又強悍。她的直白讓他猛地一顫。他轉過目光去看外面的風景。
此時,暮sè已經降臨了。外面的街道上下班歸家的人們興沖沖地往回趕著,很多店面上還掛著紅燈籠,過年的氣氛還是有一些。朱雨深估計老馬他們還沒回來,他低著頭,把那一點剩酒喝完了。等他抬起頭時,發現娥皇也朝著外面看著。他又把目光移向外邊,原來已經下雨了。
chūn雨淅淅瀝瀝地灑向大街小巷,說來就來,說去就去。街上的人們便匆忙地趕著路。娥皇的眼神顯得比較凝重,她大概是回憶起了以前的什麼事。兩個人沉默了一段時間。
這時店裡又來了一些吃客,但人還是不多。畢竟還在過年期間,城裡的人有的還在農村老家呢。
邢娥皇收回了視線說:“朱雨深,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以前追我的一個男青年。我才來杭州那會兒,在工廠裡打工。那個男的的身材、長相都和你相似。但他比你活絡,很會討女孩子歡心。他們家也比較窮,和你們家差不多。所以我說你們怎麼就不是富家公子呢,那樣,我就好安心嫁過去了。
他追我追了一段時間。開始時感覺新鮮,所以我也沒太在意他的家庭條件。但時間一長,跟他在一塊過窮rì子我過膩了;加上我們家兩個老的極力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就跟他提出了分手,從此便躲著他。你猜他怎麼著?他真是吃錯藥了,幹了一件丟人丟到家的事。他竟然列印了一百多張紙,在上面說他是多麼多麼地愛我,不能沒有我,沒有我他就不能活了。他把這些紙貼在我們廠子裡外的牆上,讓人家議論紛紛,真是能夠折騰的。
但這有什麼用呢?我找到了他,坦白地告訴他:本姑娘啥時候懷疑過你的真心啊?你光有真心有屁用,給我拿來當球踢還差不多!有本事你馬上變成有錢人,那我不用講就會粘著你。
誰知這句話真刺激了他,他就去搶金店。抓到後判了十年牢。你看,這窮人還真是沒辦法。我們家本來也窮啊,rì子過得真是辛酸。但自從我到這裡來上班就不一樣了。
我們老闆在這家大酒店長租了幾個房間,我們給住宿的人提供服務。業務好的時候掙的錢,多得你都不敢想象。這下好了,我在外靠這種工作生活,摔給家裡大把的錢,家裡兩個老東西就什麼事都不幹了。靠我給的錢,過上了寄生的生活。我cāo,我辛苦了這麼多年,結果讓他們享福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種人也是吃的青chūn飯,年紀大了點就不吸引人了。到時候肯定還是要嫁人的。不過到那時,我也會攢足了錢。水漲船高,要嫁還是要嫁條件好的人啊。
但我媽這個老東西,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頭昏了。去年年底竟然跟我說,他們要跟村前的張家開親。張家那小子在鎮上開了個修車店,正好我們家現在也搬到鎮上,叫我就湊合著跟他們家兒子配一對。我呸!就他那髒樣子、窮樣子,還想配我,也不害臊!你說我火不火?”
這時,他們基本已經吃好了。朱雨深也聽夠了娥皇發的牢sāo,他左顧右盼,想走了。
但娥皇好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