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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鏡子,朱雨深梳洗了一會兒,並在頭上噴了一點自帶的定型水。他是以忐忑不安的心情出門的。
朱雨深致所以不能以坦然的心態去見邢娥皇,這主要緣自於兩個方面的原因。
首先,近幾年姑姑家那邊的人都在傳娥皇的本事比較大,在外掙了大量的錢,據說她已升至一家超大公司老總的秘書了。也就是短短几年時間,這個丫頭基本上就已脫胎換骨了,完成了從醜小鴨到美天鵝的轉變。
當然,她本人的心態肯定也浮了上來,她的樣子也應該是風光無限。這難免會讓他們這些工資不高,jīng打細算過rì子的人相形見絀。由於出身關係,朱雨深歷來不願和那些有錢的、牛哄哄的人接觸。但今天之事在所難免。
另一方面,幾年前,他才調來黃鎮中學,娥皇還沒發達時,他也沒談啥物件、接觸啥年輕女xìng之時,娥皇的媽也曾當著他的面說過,叫他好好幹,看他老實可靠,保不準將來把娥皇許配給他做老婆。她說,出身好壞沒有多大關係,關鍵是看以後的個人發展。
然而,想不到短短的兩年多,他自己基本上還是老樣子,工資也沒上升多少。但娥皇卻已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如果現在再有誰不識趣,提起以前那檔子事,就明擺著是讓他害臊、丟醜了。
想到這裡,朱雨深心裡湧起了一陣酸楚的感覺,同時他也覺得很難堪,有點回悔那天、那個時間段去大超市買東西。不然的話,他也就不會遇著邢表叔了。帶一下身份證的事倒沒什麼,是給他們家幫小忙。
以前,朱雨深和邢表叔的關係還算不錯。在他才當歷史教師的那會兒,在大姑家有過好幾次和邢表叔在一起,吹五代十國那段歷史呢。老邢對朱溫啊、石敬塘啊、趙匡胤、李煜等人的故事,熟悉程度不亞於他。
然而,自從娥皇在外掙了大錢,他們一家人的態度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在親戚中已自我提升了一截子。
可想而知,娥皇也許現在比公主還傲。小時候,娥皇看他的眼光就帶有鄙視的成分,今天看來更別說了。
當朱雨深走到一座大廈底下時,他忽然靈機一動,何不叫娥皇自己來拿她的身份證呢?自己幹嘛要順著老邢給的地址找過去?把這個東西交到她手上,他就交差了,就可一走了之。
他拿出手機,穩定了一下情緒,撥通了娥皇的號碼。響了半天,才接,他問:“你是娥皇嗎?我是你表舅的兒子朱雨深。我來杭州旅遊,你爸叫我把你的身份證帶了來……”
不等朱雨深說完,電話那邊那個發嗲的聲音就叫道:“你是誰?朱雨深,我不認識你呀。我們家人怎麼叫你幫我帶身份證?”
她的這句話讓朱雨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費了一番周折,終於讓邢娥皇想起了自己。
這時她才淡淡地說:“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你還能來杭州旅遊啊?我現在正忙著呢,還有四五十分鐘就下班了。你給我送過來吧。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朱雨深便告訴她現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他猶豫了一下,想叫她自己來拿,但他的話還沒出口,娥皇又搶著說:“哦,那地方不遠,你打個車過來也就起步價。你打車到我們西湖大酒店前面就行了。下班後我出來找你。”
這比較強悍的口吻,讓朱雨深心裡又是一陣不爽。但他也無可奈何,只有給她送過去。他看了一下地圖,再比照了一下老邢給他的路線圖。覺得走過去也就半個小時左右,正好娥皇還有四五十分鐘才下班,就沒有必要打車過去了。
於是,他便順著那條大街往西湖大酒店的方向走。“我們西湖大酒店”,朱雨深心裡又唸了一遍。這時,他有點納悶,難道娥皇就在賓館裡上班嗎?他們家人不是說,她在一家超大的公司給老總當秘書嗎?還說她是業務骨幹,本事通天,是jīng英型的人才呢。賓館需要什麼jīng英?不過那也不好說,這裡面的事情很亂。他不想去理清它們,他只想快點交差,回去過自己的小rì子。
朱雨深所走過的這條街,應屬杭州城裡比較繁華的街道。不知怎的,每當經過一個酒店賓館什麼的,他就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或乾脆就停下來觀看一會兒。
街道兩邊店裡商品琳琅滿目,店面也很考究、新穎。那些酒店大堂裡基本都裝飾得富麗堂皇的。有的裡面佳麗成群;有的門口站著一兩個穿著xìng感的女子,在撓首弄姿,以招待顧客。
朱雨深跟娥皇也有好多年沒見面了。俗話說女大十八變,娥皇比他小四歲,現在也是個二十四歲的大姑娘了。加之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