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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支佳賓煙。
“勞技校的?聽說你們那兒打的挺熱鬧哇,課都不上了。怎麼還有閒工夫兒刷教室呀?打吧!”隊長抽著煙怪聲怪氣地問。隊長姓伍,是個大大咧咧的粗壯漢子,說話甕聲甕氣的挺衝。
“哪兒呀!再接一根兒。外面一傳就兇了,其實也就有數兒的幾個搗蛋學生瞎折騰唄,大多數同學還是好的和比較好的。”二子隨口支應著,說出的話文縐縐挺有水平。
“不熱鬧就好,噯,我說,你是哪一派的?”伍隊長把二子讓進屋裡,給二子倒了杯茶水突然問。
“我……”二子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支吾了一聲接著說:“別提了,我一個食堂做飯的大師傅,也沒參加什麼派,造反派……”二子本來想說造反派、紅樓派我都不沾邊兒,可還沒說完,隊長一拍桌子站起來打斷了他:“什麼?你是造反派?”
“不不,我……”二子不知說什麼好。
“這就對嘍!看你人挺仗義的,怎麼會是造反派呢!跟我一派的,老保兒。哈哈……”伍隊長拍著二子的肩膀頭子像是見到了老熟人,接著又說:“你說說,什麼他媽造反派,全是瞎胡鬧!老師不教課,學生不上課,就成造反派了?就革命了?”隊長把二子按到炕上坐下又說:“咱們是一派的,一派的,好,好。”
二子趕緊就坡下驢說:“我說也是!看,響噹噹的老保兒。”二子捋平了胳膊上的紅袖章說,袖章上有**手書的紅衛兵三個大字,還有勞技校的名字。
“先上炕,喝口水,既然趕上大喜的日子來了,就得喝兩杯。白灰好說,你就甭管了。”伍隊長說著還非讓二子脫了鞋上炕不可。
二子脫了鞋盤腿坐在炕上一邊喝茶一邊抽菸。伍隊長早派手下的人張羅白灰去了。
4。二子把腰扭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二子就腰疼。可還是呲牙咧嘴地堅持著在當院挖了個不小的土坑濾灰膏兒。正趕上拐哥到二子家借梯子,拐哥看著二子說:“你這才叫脫了褲子放屁找費事呢,哪如買點兒現成的大白省事,能省嘍幾個嘎嘎1呀?”
“你呀,還是年輕毛嫩,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呀!能省嘍幾個嘎嘎?我這一省得省出多少來呀?最少七八頓白水羊頭省出來了。”二子哼兒嗐吆地說。
“省,省著省著有個窟窿等著。”拐哥說完抗起梯子就要走。二子媳婦聽了不幹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拐哥說:“放你妗子兒那滴溜拐彎兒的狗臭屁!大過年的少給我們家上膩味,看我撕爛了你那破嘴!”說完衝地下“呸呸”使勁兒吐了兩口吐沫,這樣就破了拐哥說的膩味話了。
“行行,不說了,不說了。”拐哥費勁地搗騰著兩條腿點頭哈腰地說:“以後再不敢聽著二嫂說窟窿眼子了,忘了二嫂的忌諱了。”拐哥說完呲牙一笑美滋滋地走了。
二嫂沒聽出拐哥話裡的意思,心裡還直納悶,這小柺子兒捱了老孃一頓罵還挺樂,真是賤骨頭!
5。凡子買年貨
今天早晨不到七點凡子就醒了,腦袋縮在被窩裡,陰冷的小風順著窗戶縫颼颼往裡鑽。屋裡的萬能爐子前半夜就滅透了,凡子的腳丫子一宿也沒暖和過來。老舅真是笨到家了,連著好幾天都把火封滅了。凡子在心裡暗暗地埋怨老舅。
老舅翻了個身也醒了,先眯縫著眼點上根兒煙,一口連一口地抽,快抽完了又接上一根兒,才睜開眼睛,一項一項給凡子佈置今天的採購任務。這樣買一點兒,那樣一買點兒,亂七八糟的,凡子早聽暈了,別說錢,光那些小票就記不清,“行了老舅,乾脆你給我寫張條子吧,省得我記混了。對了,老舅,什麼時候買炮呀?”凡子更關心他的炮。
老舅說:“買炮著什麼急呀,越到年根兒低下越便宜,買早了還容易返潮。”老舅說著說著,突然坐起來穿衣裳,嘴裡還吸溜吸溜地唱起來,“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聲音哆哆嗦嗦直打顫。
“你也快起,再不起我可撩被子了。”屋裡實在太冷了,老舅凍得吸溜著鼻子說,凡子一咬牙也跟著老舅起來了。
喝了碗棒子麵粥潑雞蛋,凡子就騎著媽媽那輛車子上街了,凡子剛學會騎車,大部分時間還是掏腿騎。要不是過年買東西多,老舅是堅決不讓他騎車子的。
按老舅說的先遠後進的原則,凡子先到南關肉鋪買了三張小票的凍豬肉,又買了兩張小票的凍雞蛋。凍雞蛋個個邦邦硬,不怕摔,售貨員把稱好的雞蛋“譁”地倒進凡子的小籃兒裡,就像倒核桃一樣。凡子把豬肉和雞蛋放回家,又馬不停蹄跑到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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