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4 頁)
運)
槍俠竭力使自己重新站起。他低吼著,祈求著,那聲音只有盤旋的海鳥能聽見(如果能從我腦袋上把眼睛摳去它們該有多高興啊,他想,有這樣的美味叼來吃該是多麼愜意!),他繼續朝前走,踉蹌的腳步偏斜得更厲害了,身後畫圈似的足印幾乎像乩符一般怪異。
他竭力睜大眼睛盯著前面沙灘上立著的一個什麼東西。發綹落到眼睛上,他連忙捋回去。可是這麼走下去卻似乎沒有跟那東西挨近。太陽快升到天穹頂端了,那東西似乎還離得很遠。羅蘭想像著自己再度身處跟那個最後的陌生人的棚屋之間隔著一段距離的荒漠
(音樂的果實,你吃得越多,放屁就越多)
還有男孩
(你的以撒)
正等待他到來的驛站。
他膝蓋一下軟屈了,又一下挺直,再一軟,再挺。頭髮又落到眼睛上,他不再費神把它捋回去——沒有力氣顧及了。他看著目標,那目標後面的高地上有一道窄窄的影子,他還在走著。
現在他可以弄明白了,不管是發燒還是沒發燒。
那是一扇門。
距離那門不到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羅蘭的膝蓋又軟屈下來,這回卻再也挺不起來了。他倒下了,右手劃過砂礫和貝殼,斷指處的創面又劃出新的傷口。斷茬處又開始流血。
他只好匍匐身子爬行,西海浪起潮落的囂聲伴隨著他的爬行在耳邊陣陣縈迴。他撐著膝蓋和肘彎爬行,在髒兮兮的海草為標識的潮汐線上爬出一道歪七扭八的溝痕。他以為是風不停地吹——一定是風,涼爽的風,這能把他身體的高熱帶走一些——可是他聽到的風聲只是從自己肺部呼進吐出的一直籲喘著的粗氣。
他靠近那門了。
更近了。
最後,在這近乎瘋狂的一天的下午三時左右,在他自己左邊的身影已經拉長的時候,他到達了。他蹲下身子,疲憊地注視著。
那門有六英尺半高,用堅實的硬木製成,然而生長這種材質的樹木離這地方至少有七百多英里。門把手好像是黃金做的,那上邊精工雕飾的紋樣……槍俠終於認出了:那是一張狒狒咧嘴而笑的臉。
門把手上沒有鎖眼,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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