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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
蠔傑說:“這是為臣子的肺腑之言,只怕從古到今,天上人間,陸地水族,能自己說出這句話的,鯊御史是第一個人呢。”二人聊了不少龍宮、野外之事,將近天明,蠔傑方才告辭。
蠔傑回到住所不久,龜丞相便派人來催促起程了。蠔傑想:以我珠璧之身而與頑石共伍,以燻芳之氣而與腥牒並御,實在不值得,於是,對龜丞相拱手說:“我與墨烏和海馬還是先行為妙。一、可以預先通知管尖幫幫員迎接丞相大駕;二、可以先行清理道路,丞相認為可好?”
龜丞相想:我是一刻不能離開女人的,你的武功高強,一時只怕難於得手,何不把海馬留下來享用一番!於是說:“你們都走了,誰保護本丞相?”
蠔傑說:“還有墨廳長隨行呀。”
墨廳長几天不與女人在一起了,這時也有點耐不住,欲把媳婦海馬留在身邊,尋機調戲作樂,接著蠔傑之言說:“我看蠔幫主與小兒墨烏先行清理道路,海馬就留在這兒幫著保護丞相大駕吧。”
海馬聽了墨黑之言,早明其意,心中暗笑道:我留在這兒也沒有你的份兒了,難道龜丞相肯分給你嗎?不過,你替我把主意說了出來,免於我自己開言,受你父子所忌。立即隨聲附和道:“公公安排得合適。”她故意把公公二字說出,是為了沖淡墨烏的醋意,又尊重了墨廳長。可謂隨機應變,措辭適當呢。但墨廳長聽了海馬這句話,卻是南唐後主填詞,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因自己早與海馬山盟海誓,幹掉兒子墨烏,二人結成夫妻,還當著龜丞相之面稱我公公,將來我不變成了李隆基,為水族人所恥笑了。於是,白了海馬一眼。
墨烏見把海馬留下是出於父親之口,也未發現海馬與父親鬼混之事,以為有父親在旁,龜丞相也不敢妄為。而自己也欲與蠔傑二人同行企圖用多種方法引她上鉤。所以,也贊同說:“父親之言極是。”
蠔傑聽了墨烏之言,在一旁暗笑道:自己成了壽王還不知道,卻稱極是呢!只怕又要被龜丞相把你當作元緒公了。於是,把手一招,與墨烏走了。
卻說龜丞相見把海馬留下,果然合了自己願望,心中甚喜,與墨黑、海馬三人,在眾警衛的簇擁下,喜氣洋洋地在馬路上賓士。走了不知多少裡,卻見前面有一群乞丐正在馬路上你推我操,彼爭此奪,在搶一些什麼東西,而且發覺有一股腥臭氣味從遠處吹來。警衛見了,立即上前喝道:“閃開!閃開!閃開……”
儘管喝破喉嚨,那群乞丐還是聽而不聞,繼續搶著一堆軟綿綿的,腥臭難闊的東西。
龜丞相和墨黑都捂著鼻子,只有海馬把一條帶有王后香精香味的手帕拿出來一抖,散發出極其芬芳的氣味。這芬芳之氣與腥臭之氣溶合在一起,卻形成了一股不可言狀的滋味,更使人燻得發嘔。
海馬用頗呈三角形的秋水傳惰的眼睛,斜瞟了龜丞相幾眼,半笑說:“這是丞相立威的時候了,為何不立?”
龜丞相被海馬含有萬種柔情的眼睛一瞟,三魂七魄早已上了九霄。如果不是礙著墨廳長在旁,也管不得眾警衛的眼睛,早把海馬抱到懷裡了。但這時只得讓心跳動了幾下,聽到海馬似真似假、是訕是求、似笑似譏的說話,認為正應在海馬面前顯顯自己的威風,立即對水警吼道:“給我打!打!狠狠地打!”
水警們聽了龜丞相吼聲,狐假虎威,毫不猶豫地抽出皮鞭,對那班乞丐們亂抽亂打。
乞丐們有些搶到了東西的,或者怕打的,見機得快,早溜走了。但有幾個既不怕打,又未搶到東西的,還賴在那裡搶東西,皮鞭把他們抽得皮穿骨出也不肯走,一邊流著淚,一邊把那堆臭爛的東西往嘴裡塞。
警衛們邊打邊喝道:“你們為什麼這樣貪吃?難道不怕死麼!”
一個乞丐說:“餓死也是死,打死也是死,不如把這堆爛豬肉吃個飽,讓你們打死也做了一個飽鬼啊!”
警衛們聽了,縱是殺人不瞬眼的劊子手,也不忍心,於是,望了一眼龜丞相。海馬在一旁見了,笑道:“他們都是些好食懶做的二流子、遊民,哪一個人生在世界上不能自食其力?他們卻坐享其成,安逸得很,依我之見,打死幾個,殺一做百,好讓人們知道龜丞相下東海是為了勸人民幹正經事業,勤於農桑,尋路致富呢。”
龜丞相一聽,覺得有理,又對警衛喝道:“打!打死幾個,與爛豬肉一起搬到路旁澀肥!”
原來,乞丐們所搶的卻是一堆腐爛、發臭的死豬肉。因飢餓過甚,不管生熟、香臭,只要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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