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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把犯人綁起來,然後拿裝滿泥土的袋子壓在犯人身上,一般來說,一夜就能把人壓斷氣,而且事後是驗不出傷來的。
在陰冷的監獄裡,自古以來,便是殺人如草不聞聲,這等非刑戮人,即是常事,也是慣例,在官場上混久了的人都清楚。
所以,劉銘也沒當什麼大事,派管家來,循例知會一聲,讓差役們做好準備,晚上動手。
一般來說,聽了太爺這樣的吩咐,獄卒們都會聽令行事的。本來這黑不見天日的監牢裡,髒骯事多著呢,你要看不順眼,就別吃這行飯,再說,替太爺辦了大事,事後,太爺也必不會虧待的。
但這次情形就不同了,別說上上下下,所有的獄卒都在風勁節身上拿了太多的好處,僅就感情上來說,同風勁節也處得如同朋友一般,這個狠手,是實在難下的。
也就怪不得王大寶一聽了這話,立時黑了臉,憤憤地低罵:“那個老殺才……”
其他人雖然沒明著罵出來,但那臉色,表情,也就差不多了。
大家都喜歡風勁節,不止是因為風勁節給銀子大方,也不止是因為風勁節能幫上他們很多忙,更多是因為,風勁節對待他們的態度是他們從未感受到的。
即不似當官的高高在上,不屑卻也離不開他們,也不象小民們,低低於下,仇視卻又不得不討好他們。
即沒有士子名流們的高傲冷漠看不起,也沒有富商巨賈的驕橫自大,以為花了兩個錢,便可以當祖宗。
風勁節待他們的態度平淡從容卻也不失親切,同他們說笑,與他們玩樂,不計較身份,不在乎地位,不理會處境,這種全然的平等相待,是大部分衙差們自吃這行飯之後,就再沒有感受過的親切和自在。
也因此,在每個人心中,都再不能只把風勁節單純當一個有油水的犯人。要把這個,昨天還同他們喝酒說笑,今早還在笑著為他們講傳奇故事的人生生弄死,卻讓人心裡一下子揪了起來。
王大寶的臉黑一會,青一會,良久才道:“公子放心,我們必不會加害於你,只往上報照規矩辦成了。拖到他卸任了,也就沒事了。”
還不等風勁節答話,旁邊來報信的獄卒便道:“恐怕不成啊,管家說了,晚上他親自來看著動手。”
幾個獄卒相顧失色,風勁節卻似沒聽見一般,自顧自又去給自家倒酒。
王大寶氣急敗壞:“都這個時候了,風公子,你怎麼還喝酒?”
風勁節對於好好一個又兇又橫牢頭,居然會用和他家那位福伯一樣的口氣說話,感到非常之驚奇,不覺笑道:“背就背吧,以前在沙漠上做生意時,多重的貨我都背過呢,先喝醉了,背的時候就不會太難受了。”
王大寶鐵青了臉,一把將那整壺的酒給掀飛了,咬牙道:“要不,我們想個法子放你出去……”
風勁節一時搶救不及,很惋惜地望著那一壺子糟蹋了的美酒,正鬱悶著呢,忽聽到這話,微微動容,抬頭看他一眼,這才一笑:“怎麼放?明著放?你們不要命了?暗著放?或是在牢裡頭放把火,就說人都燒死了?那你們也一樣脫不了干係。他就算要卸任了,一天是縣太爺,就一天把你們管得死死的,一個不順心,幾十板子打下來,能把人打殘了。你們就別為我擔心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就是,放心我死不了。”
所有人都用悲痛的眼神望著他,可見他的話基本上是沒有誰認真聽進去了。
風勁節嘆了口氣,搖搖頭“說了幾百遍了,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醫人,會治國,知詩書,善武藝,哪那麼容易死了……”
對於風大公子的自吹自擂是沒有什麼人還有心情去聽了,不過,在苦思之下,別無良計之後,也就沒有人再阻攔他喝酒,反倒去給他拿最好的酒菜,只是人人
重而肅穆,可見心裡頭是把這當成斷頭酒了。
當劉銘的心腹管家,半夜裡來到獄中時,風勁節早就醉得暈暈沉沉,人世不知了。
管家倒也不奇怪,一般要讓人背土袋,常會故意灌醉犯人的。所以他也只當這是獄卒們事先做好的準備之一,便令騰出一間用磚單獨隔開的牢房,開始辦事。
風勁節是大醉沉沉,不知身外之事,由著人平放在地上,直接往他身上壓土袋。
管家對於獄卒們辦事,拖拖拉拉極不滿意,一個土袋,搬了半天,好容易搬過來,裡頭的土居然少得只怕連個小孩也壓不死。
媽的,一大早就來傳過話了,叫他們準備好,就是這麼準備的嗎?
在他憤怒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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