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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麼大的案子,相關的公文前任縣令已經呈報給府衙了?即是如此,我們就算查出有冤情,照規矩不是應該同樣呈遞上去,看看上面的意見嗎?”
盧東籬心裡惦計著,不知道廚房有無把晚飯準備好,嘴裡還不得不解釋:“這只是官場舊例,並無律法明文規定,沒有正式定罪的案子,我是完全有權獨自處理的。其實如果那風勁節是個普通百姓,這冤案,我就往上遞交也無妨。可他實在太有錢了,這麼有錢的人,又涉及到一樁殺人的冤案,遞到上頭去,一個個經手的官,不敲足了油水,又怎麼肯輕易放手。這其中的故意的拖延勒索為難,都是少不了的。真把案子交上去,我反倒不能做主了,還要讓一個明知含冤的百姓,繼續擔驚受怕住在死牢裡。即是如此,不如我直接把人放了,讓這件案子到我為止便是。”
“可是,你這樣行事,府郡的官員對你會怎麼想?再說,風勁節這麼有錢,你又這般爽快把他放了。若說你不曾收過他半文錢,只怕沒有一個人會信的。”盧東覺急了“你就沒想想你的清譽。”
盧東籬啞然失笑:“你覺得一個官員的清譽會比一個百姓的自由更重要,你覺得,為了一個官員的名聲,可以讓一個無辜的人,在監牢裡再多住幾個月,還無端受到盤剝敲詐?”
他望望啞口無言地小表弟,右手開始發癢,想也不想,又用力在盧東覺腦袋上敲了一記:“虧得你還整天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署。”
盧東覺委委屈屈用手摸著腦袋“你都從皇帝身邊,一路降到這個小縣城了,居然還不肯改。你不著急,族中誰不替你急,你以為爹孃讓我在你身邊,真是為了跟你讀書啊,那是為了看著你,免得你再這麼下去,連這芝麻綠豆官都丟了。”
盧東籬已經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倍覺神清氣爽,腳步加快地往前走,漫不經心揮揮手:“沒關係,我們家不是還有你這未來的狀元郎嗎,等到了將來,你有本事一邊做個好官,一邊升官發財,我會記得去你家門口賣紅署的。”
盧東覺為之氣結:“大表哥!”
可惜的是,濟縣的縣太爺頭也不回地奔向美味的晚餐,對於自家小表弟痛心疾首的呼喚,完完全全聽而不聞了。
後堂兄弟爭執時,風勁節還在正堂發呆呢,早有衙役上來給他去了刑具,一迭聲在耳邊道喜,他也沒怎麼聽明白。
隱約倒是有幾個差役頭,在笑嘻嘻地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風公子,新太爺到任,我們上上下下,誰不是打點了十足的精神替你美言。誰不是為你擔足了心思,沒想到,風公子你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啊。”
“風公子真不愧是風公子啊,不動聲色間已掌控大局,我們這些小人物哪裡看得明白,還只當太爺什麼也不知道呢,一心找機會在太爺面前說起你的案子。”
“風公子的手段真是讓人佩服啊。”
這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頭啊。風勁節抬抬眉,覺得自己應該說明些什麼,又知道,很多事,只怕真是越抹越黑,人家盧東籬這麼爽快地把他當堂釋放,要說他暗中沒有任何打點,別說人家不信,就是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這個,不會是福伯他們沒問過我,就搞小動作去了吧。
正猶疑之間,福伯已經撲到面前,老淚縱橫地大喊,“蒼天有眼,公子你終於沉冤得雪了。”
風勁節本來頭就不舒服,被他在耳邊這麼一哭一嚷,更加痛得厲害。整個人都暈沉沉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喝醉酒,處在幻覺之中了。
就在這一片迷糊之中,他被一干下人,七手八腳,直接塞到轎子裡,抬回家去了。
回了家,乾乾淨淨洗了澡,喝了醒酒湯,換上乾淨清爽的衣服,精神略好一些,卻還是睏倦得要命,軟綿綿無力地扒到自家那張無比舒服的大床上,就等著約會周公,偏偏還有人在耳邊不停得嘮叨。
“公子爺,這回能脫大難,是大喜事,必要好好操辦慶祝一番。”
“公子爺,你出來了的喜訊要在第一時間,通知各處才好。”
“公子爺,你在難中的時候,上下人等,都頗為盡心盡力,也該賞賞才好。”
“公子爺,我備了一份厚禮,你先看看,有什麼要增要改的,若沒什麼問題,我就陪著你親自去縣衙一趟。”
風勁節本來漸漸清醒的腦
福伯一串串地嘮叨下來,又有些迷糊,他自居住濟縣是萬事不操心,全交給旁人去管的,所以福伯嘮叨一句,他就點一次頭,等說到最後一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