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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所有清天大老爺的故事,都離不了審案子啊。
“是啊,今天處理了這麼多積壓的公務,明天也該處理積壓的案子了,咱們這小縣城,可沒那麼多牢房,安置那麼多沒審沒判的犯人,也沒那麼多口糧養閒人啊。”盧東籬忍著笑,看著小弟兩眼大放金光,第一次覺得,年少,真是一件讓人無比羨慕的事。
第四部 風中勁節
第11章開釋
開釋日新任縣老爺第一次升堂,處理積壓公案,不但盧東名,隨侍在側,就連滿縣百姓,也齊來看熱鬧。
然而事實讓盧東覺再次失望了。
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案子,沒有什麼感天動地的大冤屈,也沒有什麼可怕的惡霸,狠心的壞蛋,更沒有公堂上的爭鬥,分說,嚴刑,辯論。
連著幾堂審下來,根本無驚無險無甚可說的。
基本上都是窮人的小案子,或是街坊打架,或是家貧偷竊,或是欠租難交罷了。
人人上來都是供認不諱的,最多跪在地上喊幾聲,求大老爺慈悲。
盧東籬或罰或判,或放或責,或枷或打,一一處理下來,速度也是奇快,隨著堆在桌上的案卷神速減少,衙門裡關押的人犯,一一劃去名字,站在大老爺身後的盧東覺已經無聊得要打瞌睡了。
幸好這時盧東籬隨手翻開壓在最下頭的一份案卷,漫聲念道:“風勁節催租的打死人命……”
盧東覺精神為之一振,立刻睜大眼睛,集中注意力,啊啊啊,這可是個大案子,得好好看看大表哥怎麼判,好好學習,好好記下,將來我當了清天大老爺,可就用得上了。
風勁節的案子雖然已經認罪畫押,但殺頭大罪,例來要府衙稽核,刑部勾決,才算最後定論的。因上頭的官一直壓著沒辦,所以這案子到目前還算是未結之案,盧東籬身為縣令,依然可以再次審問,甚至不能算是翻前任的舊案。
他在公堂上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招原告到堂。他原本的打算,其實是再問一遍原告供詞,再把風勁節從牢中提出來,看他有何分辯,然後根據雙方的證言,再傳召所有相關之人審問。可是沒想到,原告李氏一上堂,說出來的話,就讓他的打算完全落空了。
原來,風勁節從來善待佃戶,他的田地收的租子本來就少,而且哪家佃戶家裡有什麼意外,他反倒令人時常出錢相助,他的佃戶都暗中稱他做菩薩,大善人。那李氏死了丈夫,本來是沒想告風勁節的,但一個無知婦人,又哪裡禁得起縣令的催逼,再想到家裡沒了壯勞力,留下孤兒寡婦,無法生計,縣老爺答應讓風勁節賠他們大筆銀子,以便家人活命,她這才答應了汙告風勁節。可誰知道,劉銘沒能如意敲詐到風勁節的銀子,哪裡還肯顧她這一個種田婦人的死活,不但不給銀子,反怪她在堂上語無倫次,上了風勁節的當,壞了大老爺的計劃,暗中又叫下人把她打罵了一番,趕回田裡去。
回到田間,所有的佃戶農人,都不再同她家交往,眼看她孤苦無依,也沒有人幫上一幫,人人見了她便要啐一口,罵一聲忘恩負義。
眼看著無路可活,她只想抱著兒子去跳河,萬沒想到,風勁節的管家親自上門,說是風公子親口吩咐,她家死了男人,減免三年田租,又留下一筆銀子,給她做治喪之費。除此之外,風家上下人等,沒有說過她一句,罵過她一聲,只是那冰冷的目光,已然將她凌遲。
她害了風勁節,卻反是風勁節讓她們母子可以勉力活下來。雖說暫時不憂衣食,但風勁節在牢中一日,她們母子便一日不能抬頭做人。幾次三番思量想死,只是即沒能為丈夫報仇申冤,又對不起恩人,就是死了,怕也沒有面目見公婆丈夫。每回想起此事,便只能抱著兒子痛哭。
這一番新縣令召她上堂,問起舊事,又是和顏悅色,叫她萬事儘可道來。
李氏鼓起勇氣,一個頭叩下去,大聲道:“清天大牢爺,風家老爺實在是個好人,他沒有害死我的丈夫,我丈夫是被人討賭債活活打死的,是我不好,汙告了大善人,求大老爺做主,還風大官人一個公道。”
盧東籬也萬沒想到原告一上堂就翻了口供,倒是省了麻煩,便和顏細問詳情。
李氏做為最卑微的鄉下婦人,再大的怨恨,也不敢說高高在上的縣老爺不是,只說是自己想詐風勁節的錢財所以汙告。又將丈夫被打死的諸般細節,一一講述。
盧東籬也聽出話裡有不盡不實之處,卻也理解她的難言之隱。真要問實了,他有的是法子讓李氏吐出真言,可若真牽涉到前任知縣汙告正當商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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