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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那些顧慮呢,我犯傻時,倒情願你打我幾拳,吼我幾聲,罵我胡思亂想。無論如何,你都是你,也許我就會立刻知道,我有多笨了。”
容謙只是笑,打人式教育不是他的風格啊。那次也是傷勢發作後,全身無力,打起人不疼不癢的時候,才捨得打的。
“其實,容相,我……我當時就想明白了,只是我用了好幾天時間讓自己適應,讓我自己不要有什麼彆扭和不自在,我……”燕凜皺了眉。努力想用忽然間貧乏起來的言詞,說明心境。
容謙微笑:“我明白。”有很多事,想明白是一回事,生活中相處的種種細節小事,又是一回事,這一切,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一個念頭。就可以立刻改變或不改變地。
“要是這樣的話,我要走的時候,你應該都可以一切如舊了,為何卻又讓我走了?”
“容相,你治好了傷病。我很高興,青姑娘也一定會很高興的,我見到了你這樣歡喜,她自然也是想要見到你的,她是你的妹妹,是你的親人,這麼大的事,她也應該能夠最快見到你,而且。可是,容相,我願意你和青姑娘相聚幾天,但你這個幾天也太長了……”
燕凜很鬱悶地指控:“都快兩個月啊!我不寫信給你,你就不回來嗎?你會覺得,我想通那麼點事,努力讓自己以平常心面對那麼點事,會需要兩個月嗎?”
啊。發現我的身份,只是那麼點事啊?
容謙努力忍著笑,正色道:“我也奇怪啊,為什麼差不多兩個月,你也不找我,我不寫信給你,你就不主動先寫給我嗎?你生氣著急地時候。竟不知道我也會生氣著急的嗎?”容謙難得這般調笑,燕凜十分無奈,但不管如何,想到自己也能讓容相生氣著急,心間又有些快意。一時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只得帶點懊惱,卻也帶些歡喜地瞪他;“容相……”
那一天。皇帝下了朝。便一直在宮門外等著,等著。一直等到夜深人靜。
那一夜,皇帝又宿在清華宮,而沒有去往後宮任何一處,只是,他不再孤獨一人。
那一夜,清華宮當值的太監宮女們,在寢殿外聽了一夜的笑聲,初時低沉,漸漸高揚,彷彿不介意讓全世界聽到的歡快。時而溫潤,時而飛揚,時時交錯而起,彼此難辨。
於是,一切又回到當初,容謙回小樓之前,只是,如今容謙已擺脫傷弱不堪地身體,用不著燕凜再那麼小心翼翼地呵護照料。
他們常常在一起,儘管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燕凜總是很忙,國家,政務,官員,宗室,妻妾,愛子,他儘量減少不必要的活動,但真正需要去做的事,需要去顧及的人,從來不曾拋諸腦後過。
燕凜在的時候,容謙很高興,燕凜不在的時候,容謙也能過得很愜意。
他可以懶洋洋在陽光下的花叢裡邊打瞌睡邊看書,也會大大方方去甘泉宮,在樂昌的笑顏中,逗弄小小地皇子。不再被傷病所負累,他自自在在,行事方便從容許多。並不拘困於宮中,沒事時,一個人出去走走看看,瞧見什麼市井上好玩有趣的東西,就給小皇子買幾件,信手搭著給燕凜也選一件。
也會自自然然去拜訪舊日友朋,當年的下屬,敘敘往日情誼,只不過在發現大部份人面對他時,多少有些彆扭不自在後,他便不再做這樣的嘗試了。
發生瞭如此神乎奇神的事,有幾個人能不受影響呢,畢竟不可能人人都似燕凜一般,輕描淡寫地說“那麼點事!”
有時候,燕凜好不容易忙完正事,回去一看,容謙卻不知去哪裡閒逛悠遊了。他也便笑一笑,渾不在意地等候。
有時候,容謙拿著一本書,閒坐花間,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半日才看了幾頁,遠遠地燕凜來了,卻也不驚動他,只笑笑坐在後頭,看他這等懶散樣子,只覺得心滿意足。
多少年來,容相為他,為燕國,揹負了那麼多,終究也有,如今放開一切,悠然享受的日子。
容謙知道他來了,可是這麼暖的陽光,這麼舒心的景緻,竟是懶洋洋提不起招呼地精神。
燕凜也知道他知道自己在旁邊,卻也同樣不想出聲,只是這樣微微笑著,就坐在同一片陽光下,感覺著拂到身上的風,都帶著他的體溫。
他們相處,再無需刻意親密,也不必刻意小心在意,呵護倍至。有時候能說一夜的話。有時候,坐在一起,各做各的事,半晌不交一語,但無論怎樣,只要看他與他在一起,即使是旁觀地人,也可以感覺到那種自成一體,共有一個小世界的溫馨和默契。
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