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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惡魔學是哲學學會現在最時髦的課題。簡直是發了瘋。”她眼珠一轉,衝本笑了笑,“我是來看看你能否陪我到酒館吃點東西。”
“伏爾泰先生呢?”
瓦西麗婭眨眨眼說:“跟他有什麼關係?”
本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巨大的錯誤。“哦,我不知道……我只是以為你和他……一塊……啊,吃晚飯。”
瓦西麗婭突然大笑起來,本覺得自己的臉肯定又紅了。“你是說你聽到我們那天晚上在我的房間裡了。哦,本傑明,太失禮了!”
本敢說他的腦袋肯定要著把火,化成灰了。實際上,他希望如此。“嗯,不,我什麼都沒聽見,我只是想……”
“沒關係,本傑明。只有我們兩個住在這裡,我們之間存不下什麼秘密。伏爾泰先生確實有一兩個晚上,和我一起‘吃飯’,但他和我是非常……嗯,隨性的朋友。我不知道他今晚在哪兒,可能是在某個咖啡館跟文學領域的朋友們聊天吧。”她頓了頓,略顯鄭重地說,“伏爾泰和我之間的事,我不在意你知道,本,但這件事我不想任人講談。”
“哦,是的,當然,”本說,“慎重是我的座右銘。”
瓦西麗婭略略皺起眉頭。“你不會因此看輕我,對嗎,本?”
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會怎麼看。他從沒見過一個女人對這種事如此大膽坦白——除了莎拉,但她是妓女。他從不知道女人也會像男人一樣追求魚水之歡——好吧,羅伯特曾提過這種事,但本早就覺得自己不可能遇到這樣的女子了。
他腦袋裡胡思亂想,但嘴裡卻只說:“當然不會,小姐。”
“行了,本,叫我瓦西麗婭。咱們找家酒館吧,就算你不餓,我可是能吞下一頭熊了。”
烤肉一端上桌,本就發現自己確實很有胃口。可能是因為剛走的這一大段路:瓦西麗婭想到一家城區的酒館吃飯,所以他們沿著艦隊街,一直走過運河。當然,也可能是在他肚子裡發熱的那杯葡萄牙酒,以及瓦西麗婭嫵媚的目光。
瓦西麗婭還有一點讓他喜歡:她不會讓食物妨礙交談。對本傑明來說,交談是進餐時的樂事,只有這個時候你才能讓別人老老實實地長時間坐著,對一個話題進行深入探討。雖然距離養育他的那張餐桌已有千里之遙,但在這科學之都中心的漂亮餐館裡,和一位俄國女子共進晚餐,讓他愉快地回憶起自己的童年還有父親。
“很高興你能遇到他,”瓦西麗婭吃著烤鹿肉說,“就算你再也不會見到他,這件事也值得給你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們講了。”
“對,”本說,“我可以告訴他們,我在艾薩克?牛頓爵士變得衰老瘋癲後曾見過他。”
“誰比他更有權利瘋癲呢?”瓦西麗婭問道,“從沒有那個人像他這樣才華橫溢。我與牛頓的會面——即便考慮到他的精神狀況——也是我願終身珍藏的記憶。”
“跟我說說你為什麼要讀那本書,本,”瓦西麗婭說著又為兩人倒了一杯紅酒,接著招呼侍者過來,在他手裡放了三個先令,“再來一瓶葡萄牙酒,謝謝。”侍者離開後,她揚起眉毛看著本說,“如何?”
“你記得我的故事嗎?那個叫佈雷斯韋爾的人?”
“是的。你認為他是個巫師。”
“瓦西麗婭,這故事裡有兩件事我沒提。我覺得你們都會把我當傻子。如果我告訴你,也許你真會這麼想。”
“哦,讓我們來看看吧,”她低聲說,“來,把酒喝了,鼓起點勇氣!”她說完就從自己的杯子裡喝了一大口。
我會後悔的,本想道。但他還是照瓦西麗婭的樣子喝了一口。
“告訴我你之前隱瞞了什麼,我發誓不會把你當傻子。”
本又喝了點酒,然後把佈雷斯韋爾詭異的魔寵,以及出現在以太收報機上的眼睛都講了一遍。瓦西麗婭似乎沒有嘲笑他或是把他當傻子的意思;她反而非常著迷地看著本。
“我明白了,”她說,“你要知道,你不是第一個見到這些東西的人。”
“我不是嗎?”本問。
“不。在我的國家,有很多這種東西。女巫把它們當作自己的幫手。我是個哲人,和你一樣,本傑明;但就算我也相信自己見過類似的東西,”她把聲音壓得更低了,“即便在倫敦。皇家學會解散前,有些會員離奇死去。據說你故事裡的那種光曾在附近出現。”
“但它們不可能……我是說,肯定會有某種解釋,”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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