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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著那一聲雷鳴。
但這並未發生。佈雷斯韋爾尚自咯咯笑著,穩穩握住兩把手槍。
正是佈雷斯韋爾。他戴著一個眼罩,濃密的假髮無法完全遮住臉和脖子上斑駁的傷疤。他手裡的兩柄武器,一柄似乎是普通燧發槍,而另一柄卻有三個槍管。這槍握在一隻鐵手中,骨骼輪廓鮮明不可能是金屬護手。他身穿制服上衣、黑色馬甲,脖子上扎著一條很誇張的飾帶。
“哦,本,見到你很高興。但我建議你讓你背後的猿人放下武器,不然我只能把你射穿好殺了他。”
“我打賭本的身體可以擋住你的子彈,”羅伯特說,“我只是在想,應該在你身上的什麼位置開個洞。”
又有兩個人走進大廳,一人手裡提著一把電漿槍。
“怎麼回事?”其中一人舉起武器,向佈雷斯韋爾問道。
“一個很蠢的局面,”佈雷斯韋爾解釋道。
“你還沒開槍,所以看來也沒那麼蠢。”本擠出一句話來。
“哦,我會的,”佈雷斯韋爾說,“只不過如果你能多活兩天,對我來說要方便得多。但我向你保證,與其讓你再度逃脫,還不如把你殺了。我們有三個人。”最後這句是說給羅伯特聽的。
“我不在乎他們兩個,”羅伯特把話說明,“我要殺的是你。”
“我們認識嗎,先生?”
“應該不認識,”羅伯特說,“不然我肯定能記住你這張臉。”
“哦,”佈雷斯韋爾說,“如果你想侮辱我的話,應該做得更好些。本,你從哪找來這麼個小丑?和另一個小子完全不同,那個叫什麼來著?約翰。對,約翰。”
“你對約翰做了什麼?”
“哦,我沒有義務告訴你,”佈雷斯韋爾說,“但如果你好好問,然後再讓你這個好夥計把槍口移開,也許我會說的。”
“羅伯特……”本開口說。
“不,”羅伯特平靜地說,“不管你的朋友出了什麼事,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我不知道這傢伙在玩什麼花樣,但我知道如果我放下這把槍,咱倆就死定了。”
“無論如何你都死定了。但我會讓本活著看到他創下的功業。”佈雷斯韋爾從脖子往下每根肌肉都紋絲不動。
“先生?”一個人說。本覺得他帶有點法國腔。
“我們有時間——至少有一點。你看,本,到頭來我很高興你沒聽從我的意見放棄科學。如果你聽了,我的一個熟人就會遭遇失敗。當然,事後我必須把你除掉,但你知道要躲開我。很聰明。”
“你現在為何又來找我?”本問,“我們發現了你的計劃,但已經太遲了。”
“這還不好說,”佈雷斯韋爾說道,“我找到馬克勞林時,他正在努力演算一個反制方程。你看,正如我們所願——哦,你好,詹姆斯。”
詹姆斯?斯特靈剛剛走進房間。“聖母啊,佈雷斯韋爾,這是怎麼回事?”他一邊說一邊瞥著幾根槍管
“哦,你忘了提醒我小本傑明有條護衛犬。”
“我不認識這人。本,進來。讓這人放下手槍。”
“你!”本喊道。
“本,瓦西麗婭在哪?”
“安全的地方,我希望如此。我剛……”本猛地把嘴閉上。
“啊。你想到了,”斯特靈笑道。
“但你早就知道。”
斯特靈臉色一變。平素溫和的表情顯出些許焦躁,但他咧開嘴露齒一笑。“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你就沒想過嗎,用那臺調頻收報機傳送那封精彩的簡訊給F先生時,會有兩臺機器收到訊息?F先生的,還有原本那臺對偶機?有兩個多月,我一直在為誰是傑納斯而煩惱,結果你就出現了;帶著你給牛頓的信件,出現在倫敦。傑納斯!我還不相信會這麼簡單——只是個誤打誤撞的小孩。我設想是某個狡詐神秘的對手,一個天才謀略家,利用你做他的棋子。你真要把我嚇死了,本,特別是後來你還和牛頓開始會面。我不得不限制佈雷斯韋爾,不讓他動你,直到我確定事實真相為止。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事可不容易。”
“沒錯,”佈雷斯韋爾答道。
“你一直都在倫敦?”
“不,當然不是。我其實不久前才到。但感覺上真是度日如年。我始終壓抑著心中的仇恨。”
“你是來殺我的。”
“對,你應該跟我合作,”佈雷斯韋爾說。
“我的胳膊要舉累了,”羅伯特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