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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睜的眼中看到她美麗曼妙的身形時,我瞭解了真相。我自秘銀廳離去時並不明白自己的動機。滿心無名的挫傷使我認不清辭去的意義。走下幽暗地域時我並不勇敢,因為我心深處以為自己再沒有什麼可以失去。我不允許自己哀悼沃夫加,情感的空虛奪取了我將事情糾入正軌的願望和信念。勇敢堅強的人從不捨棄希望。
同樣的,阿提密斯·恩崔立跟隨凱蒂·布莉兒來救我也不是什麼英勇行為。他的舉動出自完全的自暴自棄,若繼續留在魔索布萊城,他就完蛋了。恩崔立的目的從來就是完全利己的。從他的救援嘗試來看,他做出了明智的選擇:跟著我離開是他活下去最好的機會。救援是精心計算的結論,而非出於英勇。
凱蒂·布莉兒衝出秘銀廳去追她愚蠢的卓爾精靈朋友之刻,確實超越了對沃夫加的悲悼。令人悲慟的一切仍縈繞著凱蒂·布莉兒,她的行動只是被忠心所驅使。她會失去一切,卻仍為一個朋友而孤身踏入荒蠻的幽暗地域。
在班瑞家的地牢中,我第一次望著她的眼眸時,逐漸理解了這一切。我漸漸明白勇氣一詞的真義。
而我,在沃夫加倒下的一刻,方才明白什麼是激情。我像獵人般作戰,狂暴蠻橫、冷酷無情,直至再次看向我忠誠的朋友時,我才回復一雙戰士的眼睛。不再垂頭認輸接受厄運,不再認為班瑞家將我獻祭——把我的心奉給羅絲——是理所當然。
在地牢中,醫療藥水治癒了我虛弱的肢體,凱蒂·布莉兒苛責的眼神治癒了我的心。我發誓要奮起抗爭,要與強權作戰,不勝不休。
看到凱蒂·布莉兒時,我記起自己所失去的一切。
——崔斯特·杜堊登
第二十三章 達塔克
她伸手摸箭,橫弓擋在身前,正在此刻,從魔杖噴出的綠色光球衝她疾射而來。凱蒂·布莉兒的弓驟然緊緊抵住胸口,把她帶得飛起來,重重撞到牆上。彷彿有人一手箍緊她的胸膛,另一手勒緊她的腰腹,腿也無法動彈。她甚至不能從牆面上掉下去!她想尖叫,嘴卻張不開,有一隻眼睛也睜不開,而另一隻眼睛則什麼都看不到,她呼吸困難,幾近窒息。
恩崔立轉回身,長劍匕首出鞘在手。三個卓爾女子已進到屋內,兩人手裡的十字弓正瞄著他。恩崔立見勢立即滑向一側,衝到屋正中,奔到凱蒂·布莉兒身旁。
輕捷的殺手蹲下再一個前撲,彷彿要跳向敵手,卻接著一個俯身,長劍直刺而出。
訓練有素的卓爾女性們識破了殺手的佯攻,緩了一步方才鬆開弓弦。第一支短鏢刺中恩崔立的肩頭,比他料想的要傷他更深。驟然間,他卒然頓滯,身子挺直。黑色的電弧猶如閃著火花的觸手自短鏢進出,焚噬著他的身體,將他逼退數步。
第二支短鏢尖嘯著撲向他,刺入身體時並未給他太大的痛楚,然而,電流風暴緊接而至,一把將他重摜在地。他的長劍脫手飛出,以毫釐之差錯開被困的凱蒂·布莉兒。
恩崔立縮在年輕女郎腳邊。他仍緊握那把鑲寶石的匕首,以為很快就能熬過這陣刺痛。可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手指不自覺地痙攣抽搐,對匕首的握力越來越弱。他想舉起那把利刃,但肌肉不聽使喚,匕首很快從他顫抖的手中掉落在地。
他躺在凱蒂·布莉兒腳下的地面,滿心迷亂,惶恐不安。今生今世第一次,戰士的肌肉不回應他的召喚。
第三位女子,三人組中間的那位引起了崔斯特的注意:範德絲·班瑞——達塔克——這段漫長日子中他最無情的拷問者。崔斯特將鍊甲挽在身前,紋絲不動地站定,眼都不敢眨一下。站在那位殘忍的班瑞家女兒左右的兩位女性丟開十字弓,各自抽出兩把寒光閃閃的長劍。
崔斯特料想會有狂風襲捲或者別的什麼法術圍困他,因為範德絲已開始快速低語吟唱。
“英勇的朋友們。”這位不懷好意的貴族精靈譏諷地開了口,說的是標準的地表通用語。
崔斯特立即明白了她法術的性質,那使她能與恩崔立和凱蒂·布莉兒交流。
恩崔立的嘴唇奇怪地蠕動著,他的神情表明他想說的可不止只是要求對方解釋的話而已。“典禮呢?”
“事實上,”範德絲回答,“我的母親和姐妹們,還有許多來訪的主母都聚在神堂裡。我不用參加一開始的儀式,因為我奉命一會兒要將崔斯特·杜堊登帶到她們跟前。”她非常滿意地盯著崔斯特,“看樣子你的朋友們已經幫我省了往你喉嚨裡灌藥水的麻煩。”
“你真以為會那麼容易進到班瑞家,劫走我們最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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