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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扔在這兒,自己跑什麼地方去了?艾夏在心裡詛咒著蘇薩。
身後的青年還不死心地跟著自己:“艾夏,別走啊!我們再聊聊,再互相瞭解更多一些啊!”
“席德先生!”艾夏猛地轉頭,惡狠狠地衝對方叫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差勁的貴族!你懂得怎麼尊重女士嗎?”
“正需要你來教啊,我可愛的美人兒。”青年席德嬉皮賴臉地說道。
“無恥!”艾夏白了他一眼,“你們第一軍團都是這個德性嗎?”
“像我這樣的是獨一無二的。”席德恬不知恥地誇耀道。
“那你就去找能欣賞你這種人的女孩吧,我不奉陪了!”艾夏再次撇下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大廳。
“別走啊,艾夏!”席德的聲音像趕不走的蒼蠅,繼續粘上後背來。心煩意亂的艾夏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溜,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她狼狽地向前一撲,衝了幾步,撞進了一個匆匆跑過來的人的懷裡。
“啊!”對方將艾夏扶住,向後退了一步。是個信使模樣的人。
艾夏還沒來得及道歉,對方已經匆匆越過她,奔進大廳。然後,艾夏聽到了誇張的報信聲:
“不好了,第二軍團叛亂了!”
第十九章 夢想
就在蘇薩離開書房的那一刻,老宰相又喚住了他。
蘇薩迴轉身去,立在書房門口,看著呂宋從扶手椅中站起來,走近自己。
老宰相渾濁的眼睛裡蘊著複雜的神情。他問:“蘇薩騎士,唐突地問一句:你做過夢嗎?”
“什麼?”蘇薩不解地望著呂宋,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做過嗎?”呂宋重複了一遍。
“很少做。”蘇薩據實答道。
“哦……”呂宋若有所思地漫應了一聲,想了想,說道,“也許是上了年紀,我倒是經常做。而且是同一個夢。”
蘇薩聰明地保持沉默,等著對方說出他想說的話。
呂宋繼續絮絮地說道:“我夢到,自己跟艾蜜兒——哦,也就是我的愛妻,很多年前已經去了天國——跟她一塊兒,肩並著肩,站在嘆息塔的平臺上。那裡是整個王城的最高處,比聖瑪洛主教堂的鐘樓塔尖還要高。站在那裡,整個王城的風光一覽無餘。我和她,肩並肩,站在那兒,遠瞰著整個王城。王城像一張羊皮卷,在我們面前緩緩地展開。一間間房屋排列得整整齊齊,就像碼得很好的蛋撻;人呢,小得就像螞蟻,忙忙碌碌地爬著,緊張而有序,從不爭吵互鬥。天空很藍,藍得跟藍寶石一般。成群成群的鴿子飛過,她們是溫柔的精靈啊,連咕咕咕的歌聲都是那麼動聽。國王陛下——哦,現在是先王陛下了——依然那麼喜歡打獵,身體還是像幾十年前那樣健碩。還有小公主、二殿下,所有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們,都歡快地在王城裡跑來跑去,跟平民的孩子們一起嬉戲。大街上每一個走過的人,臉上都帶著快樂而幸福的微笑。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無一例外,都微笑著……這樣的夢,是不是很可笑?”
蘇薩不作聲。現在老宰相需要的只是一個傾聽者,而不是一個發言人。
“人上了年紀,話也多了,夢也多了,覺倒反而少了。唉,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呂宋喟嘆道。
蘇薩突然之間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老人,頭髮是那麼白,背是那麼駝,簡直衰老得厲害,好像隨時都可能離開人世似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所知的柔弱一面,強大智慧如老宰相,也不例外。蘇薩在心裡這樣感嘆。
“這是一個很好的夢。”蘇薩說。
“是啊,很好的夢。”呂宋悠悠地道,“我想實現它。”
蘇薩看著呂宋。
“我想實現它。”呂宋強調似地再說了一遍,“男女老少,都能打心底裡微笑;王城上空,永遠飛著白色的鴿子;天永遠是寶石藍;王子公主能跟鞋匠的兒子一塊兒撒歡;國王要做的,不是砍人的腦袋,而是騎著馬去打獵……每個人都是王國的主人,都是自己的主人,都為了自己而活,都能微笑而活……這樣的夢,我想實現它。”
“這是不可能的。”蘇薩突然很生硬地說道。
“為什麼不可能?”呂宋反問。
“這是不可能的!”蘇薩也說不出什麼理由來,但就是不願認同呂宋。
“不可能的事,我會實現給你看!”呂宋原本昏花的老眼裡,突然迸射出年輕人才有的激動的光芒來。這一刻,他固執得就像一個愣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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