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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黎民困苦,我輩俠義中人只能不惜一切以天下興亡為重,其他的,都暫且放在一旁罷!”王烈在紅巾軍中傳授槍法多年,早打破門戶之見,將他的一手霸王槍傳給真正適合的人使之發揚光大,是他一早便存的心願。而莫聲谷自從被史火龍點破習武的藩籬,又學了降龍十八掌,武功大有精進。王烈試過他的武功,這才起了授藝之心。
王烈這般所言,莫聲谷又如何能推脫,只一掀衣袍,鄭重其事地向王烈跪下施禮道:“晚輩定竭盡所能以天下百姓為重!”
王烈滿意地拍拍莫聲谷的肩頭,伸手將他扶起,神色間略顯靦腆地道:“老夫將槍法傳授於你,也存了一點私心。將來務觀娶妻生子……”
“晚輩定將霸王槍傳回王家後人!”莫聲谷當下應承了下來。莫聲谷一言既出,那自然是駟馬難追。
宋青書是到晚上的時候才知道了莫聲谷向王烈學槍法的訊息,那時他正被莫聲谷壓著泡澡。木桶裡除了放了不少驅寒的藥物,更要命的是水溫奇高,彷彿唯恐他燙不死。宋青書不是沒想過掙扎,可無論是軟語哀求還是武力抵抗,最終都被莫聲谷無情鎮壓。眼見莫聲谷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己,不許自己離開木桶,宋青書再也忍不住哼哼唧唧地抱怨:“七叔,你用什麼木桶,乾脆用鐵桶好了!大火半個時辰,文火一個時辰,我就熟了!還色香味俱全!”
莫聲谷見宋青書這般伶牙俐齒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心知他這侄兒自小受寵極會撒嬌,是以決不能給他半點機會,當下強忍笑意,隨手拿起水瓢又舀起一瓢熱水倒進木桶中。此時營帳內水汽嫋嫋,宋青書那一身瓷白的肌膚已被蒸地微泛嫣紅,□□在外的肩頭與鎖骨肌理細膩骨肉勻稱。水面的凝光映著營帳內的燭火,教人感覺分外地靜謐平和。
然而,宋青書方才適應了水溫,起了一身的薄汗,莫聲谷的所為簡直就是火上澆油,他當即慘叫一聲:“七叔!”
莫聲谷卻只不動聲色地望著他,緩緩問道:“還要水嗎?”
宋青書目光一縮,再不敢吭聲。
眼見宋青書終於安靜下來,莫聲谷終是安慰地嘆了口氣,轉口道:“老爺子教了我槍法,待你復原,我便將這槍法傳授於你,想必老爺子也是樂意的。若是有朝一日天下漢人均習得此槍法,強身健體保家衛國,將韃子趕出中原……”
宋青書垂著頭望著水面,輕聲道:“終有一日會如此,只是……”他思緒一亂,不知為何竟又想到了那對夫婦。“七叔,我曾見過一對夫婦,丈夫是元人,妻子是漢人,他們還有一個兒子。這孩子究竟該算是元人還是漢人?這對夫婦循規蹈矩,從未害過人。可元廷無道,他們的生計艱難,將來韃子退出中原,他們又當如何自處?……離開皇宮前,奇氏曾問我,是否漢人當了皇帝天下的漢人便能有好日子過?既是如此,徽宗皇帝為何又丟了江山?我竟不知如何答她。”
莫聲谷這才明白到為何當日宋青書殺了元順帝的皇后,竟會是那般心事重重鬱鬱寡歡。然而宋青書的疑惑,他也沒有答案,只得彎腰為其拭去額上沁出的汗珠,低聲道:“青書,待回了武當,你自去問宋濂宋先生罷。他是天下文人之首,必然會有答案。”
宋青書含含糊糊地“唔”了一聲,還未說話,王務觀突然闖了進來,滿面喜色地道:“莫七俠、宋兄弟,大勝!我軍大勝!”
不等宋青書說話,莫聲谷已然起身追問:“紅巾軍拿下了霍山?”
“指日可待!”王務觀眉飛色舞地道,“兩軍接陣,孛羅特穆爾敗退三十餘里,韓首領已決定明日拔營,啟程趕赴霍山。宋兄弟,你可願與我們同行?”
一直坐在木桶中的宋青書聞言不禁幽幽地嘆了口氣,掬水潑在自己的面上。王務觀見他緊閉雙目微微仰頭靠在木桶邊,額上的水珠順著他的眉骨滑過眼睫又滾至下顎,一滴滴地跌落水面,泛起陣陣漣漪,也不由嘆息,只暗自心道:若能早生二十年,非得生個女兒嫁給他不可!隔了一會,宋青書終是開口道:“王大哥,紅巾軍開拔前,煩請你幫我送一封書信回武當。”
“什麼信?”王務觀下意識地問道。
“令馮默之帥武當義軍發兵羅田,對安慶成威逼之勢。”宋青書低聲言道。
莫聲谷見宋青書起意動用武當義軍,即刻心知事關重大,當下言道:“我這就去寫信!”接著又吩咐王務觀,“務觀,你幫我看著青書,不到半個時辰,不准他出來!”說完,他一掀營帳,大步走了出去。
王務觀剛送走莫聲谷,轉眼便見著宋青書要自木桶中站起身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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