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淪喪了。
常言道: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為了生存,她認了。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江文溪,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失業嗎?你還能有份打雜的工作可以做做,你知足了吧。
操持著手中的抹布,她將考勤鍾擦得亮亮的,還有一分鐘就到上班時間了,她也可以鬆口氣了。
雖然以前在市待過近三個月,可在這四樓辦公區上班不過是半個月而已。僅這半個月,她就見識到了,每天早上八點二十五分至八點三十分之間,總機總會非常有規律的幾秒鐘一響。這時,同為前臺接待的楊敏會搶著去接總機電話。電話一掛,她就會看到楊敏抽出某位同事的考勤卡往那考勤機裡一插,“叭嗒”,完成了任務。有時候約莫在二十九分時左右,楊敏會同時抽出好多張考勤卡,“叭嗒叭嗒”,一一打個遍。坐在一旁的她,只能眨巴著眼,驚奇地看著這一切。
今天楊敏遲到了,她慶幸沒人打電話過來要求代打卡。說句實在的,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不過才來半個月,若是因為被人事部或是什麼經理逮著她代打卡,害她又丟了工作,她真不如去死了算了。
剛準備去洗手間搓洗抹布,這時,總機電話鈴聲響起。江文溪頭皮一陣麻,猶豫了一下,不得不回頭,用甜到膩的聲音接起電話:“您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小楊,我趙寶勝,幫我打個卡。”
江文溪有些錯愕:“我不是楊敏,她還沒來……”
“不是楊敏?你是新來的那個吧?”
“……嗯。”江文溪輕應。
電話那頭又說:“我在樓下,你先幫我打個卡,一會兒我就上去。”
“哦……”江文溪為難地應了一聲,對著兩排考勤卡上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問,“不好意思,能不能請你再說一次你的姓名?還有部門?”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聽筒裡傳來因氣憤而出不均勻的呼吸聲:“你怎麼當前臺的,連公司員工名字都記不住?”這邊話音剛落,考勤鍾便奏起了“致愛麗絲”的美妙音樂,那人急了起來:“工程一部趙寶勝。”
“哦,工程一部趙寶勝,”江文溪抓著電話聽筒,目光急掃著考勤卡,“你等一下別掛,這裡沒有一個叫趙寶勝的。”
“怎麼沒有?一排三個!”
“那個……一排三個叫馬小云,不叫趙寶勝……”
“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怎麼沒有?!”
“等一下……找到了,在二排倒數三個,”江文溪抽出好不容易找到的考勤卡,“但是……現在是八點三十一分,你確定還要我代你打卡嗎?”
“當然要打,不然這一分鐘的電話費就白費了。”完全不一樣的陌生聲音在江文溪的身後響起,聽似漫不經心卻是帶著命令的口吻。
迴轉頭,江文溪瞪大著雙眼望著身後那頭久違的銀白色頭,驚愕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她剛想將手中的考勤卡收起,只見被人無情地抽走,只聽“叭嗒”一聲,那卡片上被強迫地蓋上了遲到的時間罪證。
樂天慢慢地迴轉身,望著滿臉驚慌的江文溪,淡淡地勾起唇角審視著她,下一秒便欺近她,迫使她向後退了一步,剛好抵在前臺邊緣不能動彈,從她手中拿過電話聽筒,那裡面早已一片盲音,輕輕地掛上,然後抬眸淡淡地道:“做得很好。”
聲音不大不小,恰到好處,無論站在大廳的哪個角落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樣說?她以為他會嚴厲地批評她。
透過他那若有若無的笑意,霎時,江文溪渾身徒然起了一陣寒意,猛地偏過頭看向大廳入口處,那裡立著一排同事,其中包括楊敏。此時此刻,一個個正憤恨地惡瞪著她,尤其是楊敏,看她的眼神恨不能剝了她的皮。
江文溪整個人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上到下涼透了。
她終於明白了白魔男那句話的真正意思,他故意當著眾人的面歪曲她有意拖延時間,害那個趙寶勝遲到,是存心想在他面前表現……
她直覺脫口而出:“我沒有……”
“嗯?”樂天挑了挑眉,似乎很期待她說下去。
江文溪終於領教到這個白魔男的惡劣手段,不但在金錢上壓榨她,還要在人際關係上讓她變得眾叛親離,簡直是沒見過比他更壞的了。現在,無論她再怎麼解釋,都是百口莫辯。
李妍和她說白魔男怎麼通情達理,怎麼以德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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