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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凝視,他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卻懂得何時是生死對決。
在廖文介壓低身形的一剎,埋藏數年的默契再一次萌發,羅侯從腰間取出一把短匕,他一手扶著柺杖,看似輕鬆地站在一處,手臂卻已暗自發力,只等絕殺的一刻。
瞬間,廖文介槍動身動。
全然自信的並不只風止一人。這一抹銀虹攜廖文介一生殺戮,一世經驗,劈山而來!
就在同時,暗藏林中的羅侯眼中暗色閃動,手掌一翻,五指化勁,匕首就要脫手——!
然而,就在殺招要出之刻,羅侯敏銳感到一絲異狀。
風止青鋒直上,可劍勢卻在最後半途中弱了下來。一絲硃紅從風止嘴角溢位,竟是莫名受創。
廖文介自然也發現,她心中一疑,手中銀槍微微一偏。電光火石間,劍槍交鋒,勝負瞬間瞭然。
銀槍刺入風止肩頭,他受此重創,口中嘔血,卻仍是站立。
“你!”
廖文介一步上前,拉住搖搖欲墜的風止。
他眉頭微皺,臉色發青。雖是意識紊亂,眼神卻仍留一份澄明。
“是我敗了。”風止開口,聲音斷斷續續。“憑你處置。”
“放屁!”
廖文介猛喝一聲。
此時她已全然反應過來。風止中了毒,中了她的毒!
血光裡行走,廖文介從不自視良善。像她與羅侯這樣的人,從不比武,動手只為屠殺,絕不留情。她的長槍常年淬毒,早已是深入骨血的習慣。
之前幾招,她與風止各有傷痕,毒素在那時已經滲入風止體內,後勁催發,在最後一刻終於爆發出來。
“是我技不如人,你不必留手。”風止倒地,他目光渙散,仰頭看著天際,朗月從雲中探出。月華無私,照耀世間每一個人。
廖文介冷笑:“你這般話,是在打我的臉麼。”
“生死勝負,本不需拘泥手段。敗了便是敗了。”風止淡道,“動手吧,你殺伐的果斷,與此時的躊躇不相般配了。”
“哼,我要做什麼,需你指示麼。”
廖文介一抽手,長槍帶著血腥,從風止的肩頭拔出。
“唔……”風止身子一顫,昏迷過去。
身後傳來聲音。
羅侯站到廖文介身後,“你不殺他。”
廖文介不答,反問道:“剛剛那一招,你為何沒出手,你若出手,他必死無疑。”
羅侯道:“依他當時情勢,我出不出手,他都會死。是你留手了。”
“……”廖文介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眉頭緊皺。
她贏得此局,卻無半分欣喜。
羅侯道:“將他帶回去吧。”
廖文介猛地回頭,“你說什麼?”
“將他帶回去。”
廖文介道:“引狼入室,你瘋了不成。”
羅侯道:“他若是狼,你為何不殺他。”
“這……”
羅侯看向地上的風止,男子眉目微皺,髮絲零落。那一襲青衫染了血,顏色越發的深沉。
“你不服此戰,將他帶回解毒,待他傷好之後你再與他對決。他非是奸詐之輩,你不用太過擔心。”
“哈。”廖文介嗤笑一聲,“非是奸詐之輩,羅侯,你是跟他傻子見呆子,找到同類了麼。”
廖文介口中不善,可神情卻明顯不在這上面。
羅侯轉身,先行一步。
“走吧。”
廖文介看著他的背影,彎腰將昏迷的風止扛在肩上,一手提著長槍。
“呿,這世上不像男人的男人越來越多了。”
……
就在他們離去不久,前方山崖上站出一人。
“這般結果,也省得我們動手了。”
錦貂玉裘,白衣翻飛,身如鶴影,面如白玉。翩然婉轉之姿,似與月華爭色。
身後勁衣護衛上前,恭敬道:“主子,接下來如何做。”
男子靜靜不語。遠方村落隱於山林之中,暗不可見,安勍窮極目力,也難見山村昏燈。
愁路不齊,難指明向;怨月不亮,難照心房;嘆山過深,隱藏過往;恨心難罷,只得情殤。
“主子……”
侍衛的聲音喚醒安勍思緒,他輕輕開口,“此人雖是孤身前來,但呂丘年必有後招,現在山中定不只我們一方暗兵。你叫眾人繞到山村之後戒備,不要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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