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廢人。不,他單雄一世聰明孤高,怎麼能忍受這樣窩囊的自己,要他如此苟且生活下去,還不如一死。
他們是殺手,從來只有強者活,弱者死的道理。他單雄也不例外,既然已成為弱者,必然進行弱者的懲罰,但是,就算死,他也要拉一個墊背的,與他一起共赴黃泉。
打定主意的單雄眉眼陰冷,一把推開身邊扶持的單羅,憑藉最後一層功力,單腳一躍,伸出一掌,朝最近的一抹白色嬌小,有著高貴血統的身影飛過去。
單羅被推出去後,遠遠的摔了一跤。對面的藍顏,眼見剩下的人被卷卷放走,打算收工回宮稟告宜王,先退下黑衣人,只颳了一眼一直持著劍以命威脅他的卷卷,轉頭,準備離開。另一邊的南棋與鮮于淳,自以為這樣就結束,終於送了一口氣,誰知,本是被扶持要離開的單雄,突然推開單羅,向卷卷襲擊過去。
“卷卷!!”鮮于淳捂住嘴,不敢相信場中,突發的讓人無法阻止的悲劇。
藍顏停止腳步,背後是利器沒入的聲音,一聲低低的悶哼,然後是“啊”的熟悉痛苦聲,與倒地聲。鷹眸上的睫毛微微顫了下,沒有回頭。
其他兩個快意堂的男子互相扶持著,嘴角沿著血,站在雪地上,傻愣的看著單雄突然的轉變。
胡金平垂著癱瘓的兩臂,嘲笑了下:兩個笨蛋
當時的卷卷持著劍,聽到背後異樣的聲響,靈敏的轉身,反射性的雙手握住劍,而飛過來的身影,早做好赴死的準備,腹部直接穿過卷卷手裡的劍,手中最後凝聚的一掌,打入卷卷的胸口,只聽卷卷一聲痛叫,鈴鐺聲冷,小小的身影,脫離劍柄,就像脫了線的紙鳶,跌落在雪地上。
單雄打完那一掌,就像完成了最終的使命,雙眼一閉,咚的一聲,直直的仰倒在雪地上
卷卷抖索的趴著身體,原本天真可愛的臉上痛苦的扭曲著,豐潤的小嘴的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是一口的鮮血噴了出來,無神的杏眼晃晃閃閃的盯著遠處同樣扒著的單羅,無力的小手想要觸控著那個人,告訴他,自己沒有事,不用擔心,然而,腦中卻開始混亂,閃過一幕幕他們發生的點點滴滴。
十年時間而已,很快的,卷卷只要把眼睛輕輕一閉,第二天再把眼睛緩緩睜開,說不定已經過了十年,然後卷卷穿上紅色的嫁衣,我騎著馬,停在墨府的門口,非常隆重的迎娶卷卷過門,等卷卷成為單羅的妻子後,他會帶著他四處遊玩,逍遙天地。
小羅,卷卷現在就開始睡覺,等你十年,記得來娶我
小嘴勾起笑容,安靜的合上眼,鈴鐺最後一聲脆響,身體倒在地上。
單羅扒伏在雪地上,驚恐的雙眼注視著他一生中都無法忘記的場面,飄舞的白雪下,一個是他親生的父親,一個是他摯愛的人。一個腹部穿過利劍,平靜的仰躺在地上。一個滿嘴鮮血,含笑的趴倒在雪地上。
“不——!!”單羅悲痛疾呼。
茫茫蒼穹下,寒風侵肌,白雪冰凍,人寒,心寒,情亦寒。
你好有趣,我叫卷卷。
你會不會限制我出去玩?
會不會帶卷卷去妓院?
十年之內,卷卷都見不到小羅了嗎。
恩,小羅回去後,卷卷就回家睡覺,然後一覺醒來,就過了十年,那麼,我們又能見面了
一場悲劇,一場空,雪舞宜國痴心滅,風蕭大地情心冷,牽掛無依,漠然路。
血跡累累的右手動了下,少年握緊躺在一邊的血劍,奮力插進雪地,晃悠悠的支撐起虛弱的身體,淚痕交錯的淡青紫淤的臉上,不復俊朗,溼漉的眼眸,呈現寒冰冷寂,木然的轉向石門處,少年一步一步走去,在經過藍顏,停駐下腳步,狠心的飄下一句誓言:
“藍顏,今日恩仇,不共戴天,十五年後,單羅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淡色的唇線緩動,鷹眸冷冽:“十五年後,別讓我失望。”
單羅不再看他,走離現場。
胡金平與剩下的兩名快意堂男子,見單羅離開,趕緊踮著腳跟上單羅的腳步。
“卷卷”
場下,鮮于淳推開禁錮著他的南棋,跑到卷卷旁邊,痛哭的抱著卷卷還有些溫熱的身體,抹去卷卷嘴邊的血汙,喚著沒有知覺的人。他與卷卷年歲相差不大,性格猶如天壤之別,雖然他抱怨過自己就是卷卷的‘娘’。可是,當你突然停止了這種‘娘’的習慣,才會發現,他並非討厭這種模式,也許,他起初就意識到,自己今生不會再有子嗣,而卷卷,就像是他的兒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