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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起了自己的兩位恩師。
大師父也是如她這般纖塵不染,冰肌玉骨,一顰一笑於無形中攝人心魂,一動便是一種絕風情,千動便有千般丰姿。這個叫素衣的姑娘日後想必也一定有大師父的絕風姿,只是,她卻沒有大師父的桀驁與冷漠,就脾氣質而言,她倒更像二師父,同樣的溫文和善,靜逸如古畫卷軸中姍姍步出的仕,舉手投足優雅出塵。
半晌之後,她將銀針刺入了小山腹部的俞府穴,這才長吁一口氣。“面具哥哥,你把他頭頂的銀針拔出來吧。”她臉上帶著疲憊的淺笑,大約是剛才施針的時候太過於專注,她此刻的臉竟略顯蒼白。
面具少年依她所言,運氣快速將插在百會穴和風府穴的兩枚銀針拔出。不過一眨眼,小山陡然睜眼,雙目圓瞪,張口便噴出一口黑血。
“面具哥哥,趕快將針再刺入他頭頂!”素衣疾聲叫著,在面具少年有所動作之後,素衣也迅速地將手裡的最後一枚銀針刺入他的關元穴。
不足片刻,小山又接連張口吐了好幾口血,原本青黑的臉這才稍顯舒緩了些。
“他應富有什麼大礙了。”素衣將小山身上的銀針一一拔出,盡數收回袋子裡,這才開口叮囑:“記得多給他喝些水,不要隨意喂他寒涼的食物,休息幾天應該就會慢慢恢復了。”
年老的人忙不迭地點點頭,湊過懶拭小山唇邊的血漬。大約是兒病疼在娘心,那年輕子眼中猶有淚光閃爍。她顫巍巍地走到素衣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想要道謝,卻已是泣不成聲了。
不止是她,那幾個曾經襲擊過素衣的漢子也紛紛跪倒在地,一時間,倒把素衣給窘得手足無措。
“多謝兩位恩人救了我兒子,今生就是做牛做馬也無以報答!”紅臉漢子低著頭,連脖子也漲得通紅,話未說話,頭已經重重磕到了地上。世事就是如此難料,幾個時辰之前,他們為了搶馬還曾經恬不知恥地對這白衣小姑娘舉刀相向,而如今,這小姑娘竟然以德報怨,救治了他們一家的希望,怎叫他不自慚形穢?除了磕頭,他實在不知該怎樣為自己之前的惡行贖罪。
他這一磕,登時引得其他人也紛紛磕起頭來。
素衣被眾人下跪磕頭的舉動給驚了一下。她略微楞了楞,隨即伸手一一扶起他們。相較之下,面具少年卻沒有任何的動作,他靜靜地坐在火堆旁,如同置身事外的冷眼旁人,連話也沒有多說一句,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待處理好善後之事,素衣擦拭著額上的汗,和善自然地開始與流民們攀談。
“聽你們的口音,似乎是來自山東方向吧?”她自小就跟隨師父四方巡遊,江南漠北,塞外邊關,所見所聞太多,自然也就形成淡定溫耗脾。這幾個流民應該也是出於無奈才會論為逃戶,避居在這山嶺之中的。
“我們是從青州逃過來的。”紅臉漢子長吁一口氣,無奈的嗓音滿是澀然:“如今,朝廷的苛捐賦稅年年看漲,地主豪紳仗勢霸佔了不少莊田,留給我們的多是土質貧瘠的份地,不僅要養活一家人,還得分攤鄉紳家的賦稅,辛勞一整年也不一定能吃飽,實在是活得連狗都不如呀!”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逃的。”橫眉漢子很快便接過話。他耷拉著頭,手指在泥地上使勁摳呀摳,似乎回憶對他而言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去年大旱,贏餘的糧食還不夠支撐到立,就算撐到了立,也沒有種子往地裡播,不逃就只能餓死。我們親眼見到同村的人被活活餓死,殘存下來人的因為找不到食物,只好吃死屍,那慘相,真是……”到最後,他已經不忍再說下去了,只是死死盯著滿是泥土的指尖。
聽罷他們的傾訴,素衣不由微微發怔。雖然知道山東一帶災情嚴重,然知受災百姓已經到了如此慘烈的地步。“既然山東受災嚴重,朝廷就應該發放賑災錢糧,怎麼能任由你們自生自滅呢?”她開始明白他們之前搶馬時的兇狠殘忍了,那不過是由生存信念所衍生出的邪念,並非甘願。
“賑災?!”年輕漢子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聲:“那根本就不是在發放賑災的糧食。府逼我們寫下借據,借一斗還三鬥,借的那一斗上稅之後拿到手裡實際就只剩半鬥了,這樣下去,還是隻能餓死!”他拾起一旁的枯枝敗葉,投進火裡,聽火中噼裡啪啦的聲音。“我們一路乞討,府為了把逃戶趨趕回鄉,不讓我們進城。聽說嵩山附近的道觀和寺廟都在接濟流民,我們就躲到這紫雲山上來了。”
素衣慨嘆著他們的不幸,卻也不忘詢問自己的疑惑:“小山中毒已經有好些時候了,你們為什沒及時送他去寺廟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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