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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君不負蕭郎,卻被蕭郎負。美到驚豔的開端,結局卻是綠綺琴斷,相如情分。
未央言罷,抱著琴端坐在一旁的案桌上,眉眼寂落,輕挑琴絃續續彈,心中卻莫名的喧囂起來,痴心反被蕭郎負嗎?是否每一場無疾而終的愛情都需要一個人被虧欠?
曾經,是卓文君。
如今,是那個被關在水牢中為她痴等的少年。
一曲琴聲幽幽、雖悠揚宛轉,清緲動聽,卻始終夾雜著一種理不亂、剪還亂的複雜愁緒。
某一剎那,她似乎又看到那個清冽俊逸的少年於滿室紅妝之中不顧一切的將她攬入懷中,並肩執手面對那接踵而來的皇室紛亂。
他從未退卻過。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就是有那麼一個人,因為她一時的錯將,而願意傾其所有。
她知道,他非他。或許他自己也知道,他並非她心中所屬。
只是……傻瓜總有那麼多。
被虧欠,被辜負,卻沒有半點怨言。
一曲罷,一曲又起,昔日熟悉的琴音不絕於耳。
綠綺琴絃為誰彈?只道是心裡空了那個少年夢。
出了公主殿,未央一直心事重重的抱著綠綺琴行走在宮道上,沿途看到些許的人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她也只是低頭不語,默默行走。
行到一處偏道時,耳邊呼地聽到“嗖”的一聲,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抓過投擲物,轉身,四周已空無一人,攤開手心,才發現是一團包著石子的紙條,紙條上端正的隸書寫著:今晚子時,戊戌宮見。
戊戌宮地理位置偏僻,靠近皇宮冷宮,那裡昔日白天都很少有人打那走過,只道是那裡曾鬧過鬼,不吉利。
紙條上並沒有署名,未央凝黛思索,字跡是她從未見過的。
在皇宮想見她,卻要用這樣的方式,驀地,她想起夏荷暴斃那晚,她於庭院沉睡,鼻息間,那陣桃花冷香。
是他嗎?
“沈七,你可知道,我曾想逃離皇宮深院,跟你去世外過尋常人的炊煙生活”未央喃喃低語著摺好手中揉皺的紙條,“可是,在我還沒來得及參與你的生活之前,我註定,要辜負一個人,所以……”
☆、第六十一章:匿名信箋
晚上的月亮依然很皎潔,天空呈現微微的紫藍,看的清薄紗一般飄渺的雲,繾倦著滿天耀眼星辰。
未央坐在窗前對著滿室月光斷斷續續彈了很久的琴,都是往日他在桃花小院,她一觴一詠、琴心相挑彈給他聽的曲子。
她大腦一片混沌,明白又開始簡單事情複雜化了,總是繞著繞著便將自己繞進去了。
當局者迷。
那個跟記憶中有著一模一樣容顏的慕容澈,從一開始,他就將他當成他,直到感受到慕容澈對她的感情,她才會恐慌到手足無措,再到最後的心生抗拒。因為,她心底的那個人只藏在她心底,任何人都無法觸及。像是隔了一層紗,沒辦法看清那真實的一面,就只有將最有可能的人當作替身,即使他就是他,又哪怕,他並不是他。
那個妖冶美豔總是一襲紅妝的慕容逸,想到他,便心生柔軟。這些天,他派人給她治傷,照顧她起居,也跟宮中御醫們想了各種方法幫她解紅蓮子毒,雖然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完全化解的方法,但已經遏制了不少毒性,如今她的右手已經能使出微微的力道彈奏古琴,而原本由左手書寫出來的一手糟糕的字型,在他的一手調教下,竟也寫的有模有樣。這個嘴邊掛著一抹經久不息的慵懶笑靨的少年,這個被她劃傷依然一臉平靜無波到令人心疼的少年,這個在回宮的馬車上執她之手安心沉睡的少年,孰不知,從何日起,再次看到他的身影出現,總會忍不住一陣欣喜。
那個在桃林跟她琴瑟相合、教她防身劍術身帶桃花冷香的單薄少年。那個少年,是她一直讀不懂的迷。卻成為她如今心底最不願觸及的淨土。
窗臺有清風吹過,帶著些微的涼意,夜已深,院落四周伴著一陣接一陣的蟲鳴,細細聆聽竟比她的琴聲還要清脆幾分。
未央起身,走到尚開著潔白睡蓮的小院前平心靜氣的聽著夏夜特有的蟲鳴,腦海裡想起白天在公主殿重月隨琴而起的劍舞,當真是翩若驚鴻,驚豔無匹。
只是,原以為只會刁難她的重月,卻能為她伴奏,並且極奇吻合,想來,也是知道今天慕容逸會來,才會說出那翻話,做出這翻動作吧。
只是幸好沒有給她難堪,讓她下來來臺。
倘若得罪這個萬人寵幸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