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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我還有很多話要說,很多事沒有做。我望著他的背影,期望他回過頭來看我一眼。不過,我偶然發現,他競是空著兩隻手走了,什麼也沒帶。我記起了他來的時候那兩口大箱子,他不願意帶走這裡的東西。
……當你看到這一切時,不要哭泣,不要害怕,因為有我在,因為大家都在。
開始於這次離別的這個星期,優如我到若薄溪來的那個下午,在這些天內發生的今人難以忘懷的事情,使我覺得人的情感是那麼脆弱,那麼變幻莫測。我無法忘記之前的我對一切的漠視,對一切的毫不關心,沒有情感,沒有追求,只會冷漠的看待一切,對待一切。我突然覺得很可笑。
送走陳冰求後,我沒能立即回去。我在城裡兜了一圈,沿著石板路朝中心市場走去,我要帶點東西給薄暮舟。每次出來,這是我必做的一件事。就像父母給孩子帶回禮物一樣,但這一回我確不知不覺的買了一大堆東西。我覺得我就要離開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給她帶回東西。
罷在我面前的危機越來越嚴重。送走陳冰求後,離開薄暮舟的問題便一直在困擾我了。並且我知道這份遲早都要到來的離別,也必將給薄暮舟,給我帶來巨大的持久的傷害。
我原本想默默的離開,就像陳雅瑤,像維一柯一樣。我明白了他們選擇這種方式離開的理由。但我害怕這樣,我知道這樣離開帶給薄暮舟的傷害將會是致命的。
“薄暮舟,我要走了,我要去城裡過我自己的生活了。不過我會回來看你的。”我覺得我應該這樣跟她告別。然後呢?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大喊大叫,哭泣讓我留下來,像父親提意讓我離開時那樣。到那時又怎麼辦呢?那就留下來吧!反證我並不想離開這裡。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又想這些事情做什麼呢?
我很矛盾。
山谷突然顯得陰沉沉的,而且變得非常安靜。鳥兒似乎已經飛離了村子,我感到有些奇怪,外出覓食的冬鳥沒有再飛回自已的窩,落單的麻雀也不在穀倉外徘徊了。
得知我有一天終將離去的訊息後,大人們也變得沉默了。姑父從來不和我講座這些,他很忙,有很多自己要做的事,進山砍柴,放牧牲口,媽便是冬天,他也不願意閒暇下來。他常常用迷惑不解的眼光望著我,彷彿我會在突然之間就消失掉,面且再也不會回來一樣。
我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不過,面對日益逼近的離別,總有人要說點什麼。
夜晚的若薄溪變得鬼異起來。不再有星星了,籠罩天空的陰雲撒下一片黑暗,也撒下一片令人不快的陰影。薄暮舟不會想到在這個時候出來看看的。冬天不下雪的日子糟糕透頂,沒有風,天又黑沉沉的,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好不淒涼。
薄暮舟坐在火爐一側盯著電視機,環境惡化,六國鋒會,經濟危機,該死的世界末日還沒有到來呢!我想看點別的,某種適合病人看的節目。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姑父突然問了我一句,他的聲音旋在半空,所有的喧囂都靜了下來,聲音似乎停止了傳播,電視畫面在閃爍,確聽不見說些什麼了。不過,這種情況也只持續了幾秒鐘,然後一切又恢復正常了。薄暮舟轉過身來望著我,不再關心電視節目。
“這麼說,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了,你真的要離開了?”我沒有想到薄暮舟要這樣問,我分明告訴過她,離別只是遲早的事,難到她真的不願意承認?
我被弄得不知道說什麼了。“來年春天,也許會更遲,”我說,“但我更相信我不會離開。”不過我突然發現,現在說不會離開也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當所有人都確定你要離開時,保證留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不過,我還是對薄暮舟這樣說了,我還對她了些什麼:我重來沒有騙過她。不過,這句話只會讓她再一次陷入傷心的境地。
姑父沒有再問我別的事情,他只是有些擔心。“在做決定之前,一定要考慮清楚,我可以猜測,離開這裡後,你會很難再回來。”
也許他說的沒有錯,若薄溪遠離塵囂並非出於偶然,正是因為它的遙遠,它的孤獨,使得所有的東西都遠離了它。生活在這裡,漸漸習慣了這裡的生活,突然離開只會徒生悲哀,況且這並不是重點,投身城市生活後,返回鄉村也就不那麼現實了。
“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勸你留下來,”姑父解釋說,“我希望你自己能做出決定。”
一個本來就難以決折的決定。他可能想要我回到城市,這是大人們期望的。但在薄暮舟面前,一切總是那麼難以啟齒。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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