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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各樣的輕歌與曼舞。碧眼金髮、豔絕人間的匈牙利的女主角,把一些肥胖的布林喬亞都迷醉在溫柔甜蜜的夢中,他們甚至願意自己的太太和她的情人多有幾次約會,以便各行其道。在我看來,整個的維也納,就是一個劇場。在街上,你可以看見戴著飾了羽毛的提羅爾式的帽子的律師,高視闊步。你可以看見垂頭喪氣的失業的工人,好像發了痴似的注視著那些陳列在窗戶裡的火腿與麵包。你可以看見酒店裡的穿著白圍裙的夥計,在那裡唱著提羅爾的樂曲,你可以看見一隊一隊的貧窮白人拉著手風琴奏出農村的歌曲,沿街乞食。總之,一切都好像有些是戲劇。
維也納人也和巴黎人一樣,沒有一個不歡喜坐咖啡館的。他們把咖啡館當作閱報室。但是在維也納除了本地的合法的報紙之外,一個人如果要想看見一份日內瓦、普拉哈或巴黎的報紙,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如果你是熟主顧,或者侍者也可以從一個秘密櫃子裡面拿出一份外國報給你看,但是如果警察從你手裡沒收了去,顧客是要負賠償責任的。因為奧國的警察是很有名的,在維也納有一所大規模的警官學校,葡萄牙、保加利亞、匈牙利以及中國都有學生在這裡學習。維也納的警察,他們知道“地下的”報紙是在什麼地方印刷,在什麼地方出賣。除此以外,他們還記得每月向那些秘密賣淫的妓女去徵收賄賂,也忘不了在那些賭場裡去順便敲詐。在國社黨向民眾開槍炸燬紀念碑以及放火殺人的時候,他們也照例捕了幾個人,但是在監獄裡是很受優待的,因為他們是國社黨,畢竟不是革命黨啊。而況現在正是要“恢復民族精神”的時候,這些流氓,也早就釋放了。
在離開維也納的前一天,我去到維也納郊外的高白者爾山(Kobenzl)遊覽,這就是有名的阿爾卑斯山的。在這山頂上,有一個高白者爾飯店(KobenzlHotel),我在這個飯店的前面的院落中,吃了一杯咖啡。就在這吃咖啡的地方,可以俯瞰這幽美的維也納城市的全景,而且還可以望見多瑙河的晚帆。
在歸途中,經過格林梯鎮(Grintzin),我又由汽車伕的介紹去訪問了這裡一家有名的老酒店叫做曼哈特(Manhart)的,這也是全維也納極著名的一家老酒店。店主導我去參觀了他地下的酒窖,內有最大的酒桶,儲藏著一百八十年前的老酒,酒桶上有雕刻甚精,並刻有年代。這個酒店,本是平民集飲的地方,在這裡並無菜餚可買,酒客須自帶菜餚。酒店外有一小花園,花園內有音樂臺,有樂師。當一般村男村女灑醉之後,高歌狂舞,和以村樂,也覺得可以暫時忘記他們的痛苦。但是現在又漸漸有了高貴的布林喬亞的足跡了。維也納的人,一切都是滿不在乎的,一切都是得過且過的,“過去的讓它過去,未來的等它來了再說,只有現在是要快樂的。”這就是他們的人生哲學。而且這也就是那些德國劊子手看不起他們奧國門徒的地方。
我總不相信維也納就這樣憂鬱地過渡它的生活。聽說在1934年2月裡,當那些佩著紅白綬帶的“愛國志士們”,絞殺工程師維塞爾時,維塞爾在臨死時還高呼“革命萬歲”。我總相信革命在維也納不會死滅,革命不久會喚起維也納美麗的笑容,在工人住屋的窗戶裡,在夜的黑暗裡,維也納的美麗的笑容,會重新出現在這憂鬱的城市中。
可是現在的維也納,已經被天主教徒弄成一個警察窩,一塊國社黨的殺人犯的強盜窟。不,簡直是巴爾幹的一片荒野了。一些人是終日遊蕩而抽著“教皇牌”的雪茄,可是另一部分人是餓著肚子。不過,我們總有一天看見這幽美的維也納,從深沉的憂鬱中,展開她可愛的微笑吧?
………【第四十四章 好聰明的北平商人】………
劉半農
現在的劉半農本來不願意多管閒事,但到了國難臨頭國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際,心火在內中燃燎著,要叫我不說話自己抑厄不住。
在北平住了十多年,覺得北平的商人,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富於*,最不會吃虧,最不會跌倒的理性動物!
二十年來的軍閥戰鬥,北平地方此去彼來,此來彼去,商人先生們照例是對來者即歡迎,對去者即歡送,從來沒有過些些的表示。
這且不必說,因為軍閥究竟還是我們本國人,胡打過了一陣也就算了。
可是,自從五三以後,抵制日貸的口號叫了兩三年,各商店始終沒有摸摸良心,多賣些本國貸,少賣些日本貸,所以到了今天,十家鋪子裡九家堆滿了日本貸,一旦說聲要封存,真要他們的命。
於是乎商會也開會了,請求緩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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