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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可惜他人遠言微,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向他推薦了幾個安胎養身的藥。
蘇遠恆付了小費,託飯店的服務生去藥店買了藥,自己按照醫囑服了,總算緩了過來。
他自己也是醫生,知道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肯定無法回國,除非是不要命了。待精神好點,便退了房間,買了一張去往南部的車票,拎著行李回到了他曾經生活了九年的地方。
蘇遠恆從十歲起,一直在這裡生活到十九歲,然後在養父蘇亦的推薦下回了國,直到七年前蘇亦去世時,才回來過一次。
當時蘇亦對他說:「我死了之後,你就把房子賣了吧。我和你養母什麼都沒有,只有這幢房子,賣下的錢,是我留給你的遺產。」
蘇遠恆說:「我不會賣它。爹地,那是我們的家,有我們最珍貴的回憶。」
蘇亦欣慰地笑了一下,然後閉上了眼睛,再也沒睜開。
壁爐上有一張他們的全家福油彩畫,是蘇遠恆的養母在去世前最後幾個月畫的。每一筆都十分緩慢,十分仔細,充滿感情。
他養母經常說:「人和人相遇,是緣分。我愛上你爹地,是緣分。你來到我們家,也是緣分。所有的事都不能強求,我們要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養母的手非常溫暖,她喜歡摸著蘇遠恆的頭,管他叫「兒子」。她曾經有過自己的兒子,可惜沒有看到他長到十歲以後,就失去了。所以她對蘇遠恆一點一滴的成長都十分關心,充滿了愛。
院長媽媽和養母,是蘇遠恆這輩子接觸過的最親密的女性。他對女人所有美好的回憶和幻想,都來源自這兩個偉大的女人。
他深深記著養母說過的話,緣分是求不來的,人不能有非分之想。
就像他的養父母如此恩愛,卻鬥不過天地間的冥冥天意。當生命之線臨到終了時,緣分也結束了。
他和北堂敏謙之間的緣分,又是如何呢?
也許,也只有這短短的幾年吧。就像他父親和那個他深愛的人,也是有緣無分。
房間裡到處都是白布,一切和他離開時一樣,只是落滿了灰塵。
蘇遠恆疲憊不堪,實在沒有精力打掃,匆匆清理出臥室,倒頭睡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
醒來的時候,窗外和他睡前的景色一模一樣,蘇遠恆看看手錶,懷疑自己只是睡了十分鍾。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蘇遠恆覺得身體沈重得不像自己的,真的一動也不想動。可是腹中的飢餓感提醒著他,無論如何要吃點東西了。
前一天剛回來時,他打了電話給電氣和水力公司,已經恢復了日常資源的提供,又打了電話給附近的中餐館,訂了外賣晚餐。不過面對那些食物時,食慾卻忽然大減。
好不容易吃下去點,蘇遠恆開始收拾屋子。
許久沒有回來,荒廢得像座鬼宅。他整整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把一切都整理好。這段時間,他什麼也不想,只是安然地休養身體,蜷縮在這熟悉而溫暖的地方,體會著腹中生命的慢慢成長。
可能是因為他已經三十歲了,又是男子之身,有孕之後一直身體不佳。此次冒然來到美國,讓他嚐盡了苦頭。看到北堂敏謙另結新歡之後,他反而下定決心,要把孩子留下來。
如果說他和北堂敏謙的緣分求不來,那至少這個孩子,緣分要和他長長久久。
【求緣】出書版第六章
六
蘇遠恆的生活極為規律。每天早上吃完早飯,開啟計算機收集資料,然後寫論文。中午吃完午飯後睡一個午覺,下午起來洗洗衣服,整理一下花園,或者去超市買些東西,再回來繼續工作。
傍晚吃完晚飯,出去散步,和鄰居們打打招呼,然後回來洗個澡,看會兒電視,到了十點準時睡覺。
他努力讓自己過得充實,這樣他才沒有時間和精力反覆回憶那天下午在長島看到的那一幕。
這對他的身體沒有好處。每次只要念頭稍稍轉到那裡,他就覺得心臟扭曲地疼痛著。
最近他的身體非常容易疲倦,常常看著看著電視就能睡著。他知道這是懷孕的反應之一,也不以為意。
只是他一直不能去醫院檢查,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什麼時候可以回國。而且孩子一天天長大,不能檢查,總是心裡不安。
他只能定期打電話給秋至原,報告自己的情況,並買來一些簡單基本的醫療裝置,時刻檢測身體。
如此匆匆過了一個月,蘇遠恆覺得自己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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