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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
〈貳拾壹〉
雖然說過“不知道桌球的打法”,但真正上手的時候,女孩比他所預想的要做得好上太多太多。纖細得好像一碰便碎的左手五指輕擱桌上,橢圓形的甲身反射出淡淡的珠光,球杆架在兩指構成的銳角之間,無論是角度還是高低都相當不錯。冰室辰也看了她一眼,“之前真的沒玩過?”
淺井佑歌卻搖了搖頭,“只是看過比賽,一兩遍。”
作為第一次打的人來說,她的表現的確算很好了。少年與她正好有一桌之遙,前者正低頭看著同為黑髮的女孩俯下身來,認認真真地打出手上這一球──球杆撞上桌球的聲音清脆得像是某種鼓動,白色的主球朝他滾過來,可惜力道太大,不但把紅色球推下網袋,連主球也一併跌落。
至此桌球檯上已看不見一個紅球。冰室並沒有打算提醒女孩她犯規扣分的事情,再怎麼說跟個初學者計較也太小氣了一點。少年成功把自己的黃色球打落網袋,主球落在一個相當微妙的位置,連找個角度去擊出也有點困難。
淺井佑歌眯起眼睛來審視著桌上的形勢,顯然在找一個角度出杆。
黑髮少年的話音適時響起,“……要我幫忙麼?”
正半趴在桌上的女孩抬眸看去,逆光之下冰室辰也的神色喜怒難辨,但從聲音裡依稀聽得出是在笑著的。她鬆了一口氣,倒也沒逞強,“如果你願意的話。”
冰室繞過球桌一角,走到女孩身邊再看了一眼形勢,從她這個位置出發倒也不是不行,但需要非常小心才能不落空。他彎腰伏在淺井佑歌旁邊,右手先是貼上她腰側輕輕一提,“再往上點,腳使不上力的話,有我扶著你。”
她好像有點怕癢,被觸碰的一刻不易察覺地抖了一抖。“……嗯。”
“球杆往這邊移一點。”他倒是相當自然地放開了她的腰,左手從她微微曲起的掌心之下反手一推,充當著托架一般的角色;右手控制著她的球杆把角度微調。“……這樣就可以了。”
淺井佑歌連斜眸都不敢。這個距離之下,他的話音清晰地響在耳邊,稍稍轉一下頭就能吻上他的右頰,少年的體溫似乎近在咫尺,只差一點點就能貼上她的背。縱然他已放手,腰側的肌膚仍然麻得好像被靜電擊中了一下,正常地呼吸都難得超乎想像。乍看起來他好像只是單純地伸出援手,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這並不是像表面上那麼簡單的事情。
〈貳拾貳〉
可是首先允首的,是她。
無論是在地鐵之內對方提出的【要不要去打兩局】,還是說剛才的那句【需要幫助嗎】,冰室辰也都有好好地問過她的意見,在得到她首肯之前並未妄動,這一點她無從否認。也就是說,先放他進來的人,是她自己沒錯吧。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先跨過界限,怪不得他抓著這一瞬間的破綻,然後肆意渲染。長期間在各地城市飄泊,一旦想要跟誰留下什麼回憶,便會變得異常地棘手,心理上也好、行動上也好,都有幾分不為人知的失措。
是已經隱約地預感到什麼的自己不好吧。
明明眼前的這一切,都快要完結了。
〈貳拾叄〉
思緒千迴百轉,女孩手上動作卻極其穩定,順利推出球杆,主球成功擊中綠色球,正好可以讓它跌落網袋。冰室失卻了留在她身邊的理由,於是又直起身子,繞到她對面半伏於桌上,直視前方看著球,專注得好像不會被任何事物打擾。
必須得說出來。不容她再有半分遲疑了。
現在再不說的話,會留下遺憾不在說,日後連做朋友的餘地也可能會失去。
“今天好像公佈了畢業舞會的確切日期了。”
“嗯?”少年發出一個音節,鼻音重得竟然有幾分可愛,“哦,是的,是在五月初的考試之後吧,如果沒記錯的話。”
“之後便是十年級學年的結束了呢。”
他還渾然不覺女孩接下來要說什麼,穩穩出杆擊球,不為所動。“沒錯。”
於棕球被打下網袋的那一刻,女孩用刻意壓抑著什麼的語氣開了口。
“畢業舞會翌日,我就要回東京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臨開學前再投餵一下,之後滾了
謝謝盼二陽的地雷
2015…1…18首發
2015…04…08修病句
☆、24…32
〈貳拾肆〉
“快點過來啊,C班人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