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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半天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邵之思呢?他身為如月的夫君,在這個時候為何不見蹤影?
邵之思並沒有碰上來找他的宮人,他一早便來到玉漱閣附近,此時正穿過一叢叢才冒著綠芽的花木,試圖在玉漱閣附近找到另一條路出來。昨日午後他確實來過這裡,一路跟著阮夢華過來,只是她明明看到了他,卻偏要避而不見,這一片花木建得極古怪,明明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昨日夢華避向了何處?
“侄少爺在找什麼?”一道陰森無比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他眯了眯眼,卻是懷姑姑站在塊石屏前,只她一人,並未有宮人跟著。當下詫異道:“姑姑怎麼來了?”
懷姑姑動也不動:“我若不來,只怕你還要在這裡費上許多功夫。”
“你也知道我在找什麼,既然如此,姑姑何不明與我說。”
“說什麼?”
“這裡別有幽徑,我幼年時常在這附近玩耍,記得該有……”進日久遠,他已記不真切。
她面上冷冷地道:“侄少爺定是記錯了,您還是快些回去的好,與其在這裡擔心不相干的女子,倒不如陪陪少夫人,你可知紫星殿已經出事了?”
紫星殿是阮夢華的寢居,邵之思面色一緊,再顧不得找什麼秘道,匆忙離去。
哪知出事的人不是阮夢華,卻是自己的孩子沒了,這讓邵之思頓時怔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懷姑姑竟是這個意思!邵之思心亂如麻,竟想不到可以說的話,額際的冷汗一陣陣地冒出來,不知該怎麼安慰阮如月。她才剛醒來哭了一回,這會兒正鬧著要回家去,只說再在這裡待著命也會沒的,字字句句直指阮夢華,她把自己失去孩子的痛與怕全都怪在了阮夢華身上,語無倫次地指責著,一會兒怨一會哭,鬧得不可開交。
待邵之思來到,她方才安靜少許,想到自己剛剛失去的孩子,心中悲苦,哽咽得幾乎再次暈倒,淚珠子斷了線一般成串流下。
“夫君,都是我不好,孩子……”
“如月……不妨事,你莫要太難過,好好休養才好。”邵之思嘆息著擁住她,如月因何要來紫星殿,他一想便知,這兩日她一定因自己的冷淡心事過重,才會失態。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晚,只是沒想到會出這個意外。
此時阮夢華差了沉玉送來湯藥,要服侍阮如月喝藥,誰料她一場手“啪”的一聲將碗打到地上,頓時裂碎,風華夫人道:“這是何苦,眼下身子才是最要緊的,聽話,萬事先調養了身子再說。”
阮如月哭著搖頭,她很怕,在邵家她並不十分討人喜歡,才剛剛有了孩子,指望著地位更加穩固,可孩子居然說沒就沒了。這都怪那個女人,她決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
“母親,你叫她進來,我要問問她為何那般狠心,下毒手害我孩兒!”
風華夫人只得又勸:“如月,夢華是你妹子,怎麼會如此行事,你想太多了。”
“若真如此,她為何不敢進來面對我?”
阮夢華在外殿聽得清楚,緩緩走進來,木著臉道:“阿姊,我知道你正難過,可你莫要血口噴人,當時沉玉也在場,是你自己摔倒的,母親若不信,可以問問她。”
阮如月搶先道:“沉玉是你的人,自然要為你說話,母親不用問這個奴才,上回他們主僕二人便合謀把花悄悄弄死,這回又合謀來害我,求母親做主!”
“阿姊,你……”
“住口!我不是你阿姊,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妹妹!”她泣不成聲地說了半日,母親與夫君卻都只是一副無奈的模樣,沒有人去為難阮夢華,登時心灰意冷,止住眼淚道:“你是誰啊,你是子夜國的公主,人人都向著你說話,你做錯了什麼,都有人擔待著,沉玉會說什麼我猜也猜得到,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這樣鬧下去不是法子,風華夫人只有安撫她:“你若是氣難平,我讓人打發了這丫頭便好,你得好好養著才行,千萬莫要生氣!”
她如何能不氣!她一定快要死了,陣陣暈眩還伴有頭痛,如同要裂開一般。忽聽得沉玉求饒的聲音:“夫人,不關沉玉的事,求夫人不要將沉玉打發了。”
“沉玉,當時你也在場,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夫人話,大小姐一早便來見了小姐,沒得一會兒二人便吵起來,奴婢不敢偷聽,並不知她們說什麼,後來小姐叫了奴婢進去,說是送大小姐回去,大小姐不願意,兩相一拉扯……”
阮夢華驀然大驚,當時她明明已上了床,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