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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他言行就知道他對素以上了心,他們夫妻多年也有默契。猜不著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但他的心思她還是一目瞭然的。她抿了抿嘴,替他把腰上覆過去的葫蘆活計重翻回陽面來,慢吞吞的說,“你既然知道,就應該順了她的意兒。素以到我宮裡又不會吃虧,總比送給別人強些。”
皇帝冷笑一聲,“朕御前的人就那麼不招她待見?別忘了凜凜天威,拿朕當軟柿子捏,那可是打錯了算盤。”
皇后沒想到他有這樣深重的怨恨,就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丫頭?她略頓了頓道,“素以的長相也是個大麻煩,依著我,索性開了臉,老佛爺也不能再算計她了。”
開臉?他要是倉促的辦了這事,她和後宮那些嬪妃還有什麼差別?他搖搖頭,“就叫她呆在御前,宮裡有老佛爺,把她擱在哪裡都不能叫朕放心。再說……”他眼裡陰霾漸起,蹙起眉頭道,“她沒鬆口要跟著朕,硬要強迫她,弄得兩兩生恨就沒意思了。”
皇后有點驚訝,皇帝幸一個宮女還要“有意思”?她是國母,溫良恭儉讓,一絲都不能亂的。說嫉妒談不上,心裡難免有點惆悵罷了。她長長噓口氣,茫茫的霧氣在眼前交織成一片,“這麼的就難了,你是辦大事的人,不能整日流連內廷。要是哪天老佛爺劫皇綱,這事又怎麼應對?”
皇帝低頭看她,笑道,“朕貴為天子,這麼點岔子都料理不好,皇帝還有什麼做頭?太皇太后手眼通天,既這麼,叫她另擇賢能也罷。咱們大英還沒有女人敢參政的,不願依附皇權嘛,那朕這皇帝讓她來做也使得。”
皇后目瞪口呆,皇帝謹言慎行是她多少年看過來的。今天這一車氣話,傳到太皇太后耳朵裡,估計能把她堵個半死。她張了張嘴,發現不知道說什麼好。恩佑的那點小心思看來是泡了湯了,皇帝為素以連老佛爺都敢頂撞,別的人敢摻合進來,連骨頭渣子都不能剩。
皇帝靜靜看雪,盤算著可以借這契機把利害和素以那個二愣子說說。要是叫她在大喇嘛和他之間選,不知道她是個什麼反應?
☆、第68章
皇帝下了旨;命兩邊總管整頓御前當值,乾清宮養心殿都要徹查。有點風吹草動就拿人到敬事房問話,一來二去,大夥兒都捏著心辦差。太監們走路不敢撂腿了,都夾著走。怕人說吊個殭蠶兒還裝男人,褲襠裡是不是塞了告密的文書?來呀,架上扒褲子,恨不得把兩個屁股蛋子掰扯開才踏實。
折騰了有陣子;事兒都查明瞭,是有那麼幾個嘴不嚴的;裡頭就夾帶著瓊珠。總管太監回了萬歲爺話;萬歲爺沒叫抄老底。其實這老底不查也明擺著;上家除了密貴妃;不作第二人想。帝王家的家務遠不止尋常百姓想象的那麼簡單,一件看似簡單的小事,換個角度就關乎國運。皇帝念在她剛生了阿哥的份上不予追究,其實更多的功勞應該記在她孃家哥子奉命撫察苗疆上。哪個皇帝手上沒有幾張牌?輪換著打,用到不能用時方丟手,這是定規。外頭都說密貴妃聖眷隆重,其實大部分都是表像,彼此維持著,誰也不願戳破而已。
瓊珠和另幾個陪襯打得皮開肉綻,沒要他們命,攆出宮去了。宮裡當過差的人都知道,說攆出去,其實和賜死沒什麼兩樣。太監淨了身,出去就是個廢人,連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宮女子更要命,遭攆簡直就是整個家族的恥辱。名聲毀了,沒人敢娶,娶了連帶男家也抬不起頭來。像祁人人家還特別自覺高貴,家窮討不上老婆的莊稼漢又不屑作配,所以姑娘這輩子除了當姑子,沒有第二條出路。
這算對貴妃孃家的一種警示吧!萬歲爺沒發話,但是狠狠打了佟家的臉。皇帝辦事和別人不同,他不會張牙舞爪的讓人知道他有多憤怒,命榮壽送了把戒尺到密貴妃宮裡,貴妃託著戒尺,嚇得臉都變色了。問萬歲爺這是什麼意思?榮壽垂頭喪氣,“貴主兒呀,主子是要您引以為戒,別再動御前的腦筋了。”
密貴妃激靈靈一身冷汗,好在只是戒尺,要是根綾子就歇了菜了。鎮定了一下又問,“那現如今誰往上填缺?”
榮壽驚恐的望著她直搖頭,“奴才從不往外傳御前的訊息,貴主兒您是知道的。”
這時候大家都求自保,榮壽覺得他只是貪圖了巧妮子的美色嘛!前前後後想想,也就答應密貴妃幫她把瓊珠往萬歲爺跟前湊,別的沒幹一樁對不起主子爺的事兒。大姑娘胸口上捋一把確實是過了手癮,可也得有命消受才好。他是六宮副都太監,宮裡願意和他結對食的海了去了,犯不著栽在這口乾井裡。
“貴主兒您彆著急上火,說真格兒的,萬歲爺子嗣單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