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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平說:“這要怪汪有志自己,誰叫他在會場裡說‘割你那對險峰’來?”
鄧未來說:“說了又怎樣,誰沒說過,誰叫她跟黃學江瞎羅羅來?黃學江不摸她的那對險峰,哪來的險峰的故事?”
蔡平說:“你抬什麼槓?黃學江摸崔明英的險峰是不是你也在場?你抓不到證據就瞎說,小心給你上綱上線。”
鄧未來想說,卻又沒有反駁的理由,但心裡仍然不服氣。
蔡平說:“現在是沒辦法了,崔明英是強勢,汪有志是軟柿子,被人家捏了。汪有志說的那句話,惹了大禍,有人打他小報告了,崔明英利用這個幹部下鄉的運動,將汪有志給套住了。”
鄧未來說:“唉,這怎辦呀,汪有志混了十幾年,沒想到飯碗子丟了,混到農村去了。”
那當兒,我並不知道事情的內情,鄧未來與蔡平將我下鄉背後的故事瞞住了。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萬一讓我知道了底細,是崔明英背後搗鬼,我肯定要與崔明英拼命,來個魚死網破,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我。
有什麼辦法呢?鄧未來、蔡平都沒了主意,我也就只能認命了。
為了歡送我下鄉當農民,縣裡專門組織了一個歡送會的班子,分有指揮組,宣傳組、會務組、後勤組、保衛組,由革委會副主任、軍代表、縣人武部部長任總指揮,調動全縣學生、工人、農民,組成了20多個方隊,開有萬人參加的歡送大會,然後進行遊行示威,從縣城到通往蛤蟆灣的公路兩旁,到處紅旗招展,鑼鼓喧天,激烈口號響徹雲霄。
我當時就是一個大傻瓜,一個玩偶,任意由劉玉傑、崔明英捉弄。我當時思想是麻木的,一切的一切都象是在做夢。我被他們裝扮了一番,用現在的話說是包裝了一番。我披紅掛綵,胸前彆著一個用紅絲綢被面做的大紅花,後面跟著的是一輛卡車,卡車上裝著縣委送給我下鄉的禮物:有偉人選集四卷合訂本,有一輛永久牌腳踏車,一輛架子車,一套農具,一臺蝴蝶牌縫紉機。再後面是縣黨政軍領導,緊接著是抬著橫幅、舉著紅旗的各個遊行方隊。方隊中有一個領呼口號的人,很有節奏地領呼多個口號,其中一個口號是:
“學習汪有志,
紮根鬧革命;
決裂舊觀念,
防腐立新功。”
在沿街夾道歡送額的人群,每人都舉著一面小旗,只要我經過,他們就高呼:“向汪有同志學習!”“向汪有志同志致敬!”
我心裡說,我靠,人他媽的真是虛偽啊,口裡喊著向我學習致敬,心裡不知道想些啥麼呢,向我學習,來呀,也象我這樣不要工資吃工分,不當幹部當農民。我帶頭了,你們也接著學呀?尤其是我們的縣領導們,科局長們,跟我學呀?
可是,我只能是這樣想想,自己對著自己說說,卻不敢吐出半個對這下鄉有不滿意思的字眼眼,同時我還得裝作十分高興,十分幸福的樣子,用我特有的娘子腔回呼道:“向革命群眾學習!”“向革命群眾致敬!”“向貧下中農學習!”“向貧下中農致敬!”
嘰。我他媽的也是個十分虛偽的人。
雖說我下鄉當農民是崔明英暗中使了絆子,但對於劉玉傑來說,卻是為他的工作解決了一大難題。到地區開會,由於上任木有幾天就消滅了幹部下鄉當農民的空白點,受到了地區領導的表揚。按照各縣的做法,凡不拿工資拿工分當農民者,都是覺悟最高者,都要結合到縣領導班子中來。
果然,我一回到村。各級領導就經常地來看我。臥龍鎮現在更名為先鋒人民公社,公社上報我為黨委副書記,縣裡上報我為縣革委會副主任,當然。這都是不拿工資的群眾代表,只有政治地位卻沒有經濟收入,嘰。
我回到蛤蟆灣當農民,說是當農民。卻很少拿鋤頭,基本上不在生產隊裡幹活,而常常在公社裡開展批《水滸》運動。
由於我的作用。先鋒公社的批《水滸》搞得既轟轟烈烈,又紮紮實實。與此同時,我還成立了先鋒小分隊,小分隊裡有老貧農張老頭,劉老太,民兵排長小鳳,知青小胡,由這幾個唱主角。額先給他們備好稿子,讓他們按照稿子的內容,用最樸實的貧下中農語言,揭批水滸的反動本質。在批判的形式上,我也進行了創造,先是分層次發言批判,後面還有八位青年社員,不時進行接著發言,有分有合,有口號,有演講,有詩一般的朗讀,象演交響樂一樣,非常是有意思。省地上級領導觀模了幾次,就表揚我們先鋒公社,說這才叫批到點子上,批到要害處,並要雉水縣作好準備,全省革命大批判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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