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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不小心撞見的。楊夫人和內侍暗通款曲,好些年了。彭生這模樣,和我撞見那人倒有幾分相像……也真是的,好找不找,找個醜八怪……”
“你不去揭發?”我問。
小白撇了我一眼,一副你還不瞭解我的模樣,道:“與我何干?如今你也曉得了,你會去揭發嗎?”
我有些好笑,自己做下的事情已是千夫所指,哪還有立場去揭發別人。楊夫人這些年都備受父親嬖寵,我雖不知道為了什麼,但宮裡的女人自有不為人道的辛酸。我撇過臉去,道:“又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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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兒以不願靡費為由向父親請求把婚禮的規格和用度降為最簡,父親大肆褒揚了一番。但這場婚禮還是奢華至極,其實一樣都沒有減下來。
昨夜他還在我的榻上纏綿繾綣,餘溫尚未散盡,天一亮卻已經是別人的夫君了。一整日的繁文縟節,我全程觀禮,光是看看都覺得累人。
新夫人鳳冠霞帔,團扇遮面,亦步亦趨地跟在諸兒身側,走得嫋嫋婷婷。我雖看不到團扇下的面容,但也可以想見,就算描眉畫眼,至多清秀而已。可那女子的身形著實出眾,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每一步都走得婉轉娉婷,如畫中姍姍而來。和諸兒一前一後的走,看著倒是極和襯的。
果兒附耳說道:“新夫人這身形還真好,走起路來飄飄欲仙,倒有幾分像公主呢。”
我沒理她自說自話,目光一直追隨著諸兒。他今日也是一襲紅袍,我從未見他穿著如此明亮的顏色,一時間竟有些陌生。因離得有些距離,他臉上的表情我看不真切。反正,我是笑不出來的。有時還真是感謝那個素未謀面的鄭國世子,省了我不少麻煩。
未等筵席落幕,我就回宮了,就算一會兒小白要獻人肉羹,我也沒有看好戲的心情。一路上只有我和果兒作伴,下人都去湊熱鬧了,路上不見半個人影,只有三三兩兩的燈火,閃著清冷的光。
我的住處原本就安靜,今夜尤甚。
我坐在那潭活水邊上泡腳,水剛碰到面板的時候還有些凜冽,凍得一哆嗦,不一會兒也就適應了。“去給我端盤冰鎮的果子來!”我衝果兒喊道。
“公主,別吃這麼涼的東西,對您不好。”
“你去拿就是了,今個兒罵你的人不會來了。”我捧了一掬水,撒在小腿上。
果兒還想說什麼,囁嚅了半天。“還不快去!磨蹭什麼!”我怒道,濺起一地水花。
吃完了一整盤郁李也沒半個人來和我搶,我嘆了口氣,抹抹嘴,抹了一手的紅。從泉水裡把腳撤出來,用裙襬擦了擦,混同剛才的果汁,溼溼紅紅的,全都印在裙子上。我走回屋子,對果兒說:“我要睡了,你也休息吧。”我支走她,順手帶上門閂。
坐在案前,也沒看書的心情。臉上熱熱的,風一吹又是一陣涼,我知道那是眼淚。從聽說父親為諸兒選妃到今日成婚,少說半年有餘,我從未主動提及,更不會對他施加什麼壓力,就算心裡難過也是強壓著,未曾露出半點不快。可事已至此,我終究是忍不住的,索性滅了眼前一對燭火,一個人伏在案上哭個痛快,省得那光把我的影子印在牆上。形影相弔,最是淒涼。
果兒敲了幾次門,我也不理。哭到沒了力氣,只能哽咽著抽泣。眼睛已經適應了周遭的黑暗,傢俱擺設漸漸清晰起來。只聽果兒在門外尖叫一聲,便被人搗住了嘴。然後窗戶發出嘎嘎的響聲,被人慢慢推開,我也不知道害怕,抹了抹眼淚,放眼望去。
一襲雪白長袍的男子撩起衣襟翻窗而入,帶著月亮的清輝,如夢似幻,翩然而至。我揉了揉眼睛,看清眼前的諸兒,俊朗風姿,如一樹梨花。他的手指落在我的臉頰上輕輕遊移,帶著煦日的溫度,用一如往昔的寵溺語氣道:“我今日有些事辦得晚了,你怎麼不等我回來就鎖門,還哭成這樣?”
事發
我淚眼婆娑,卻帶著笑,哭笑不得,撲進諸兒懷裡。
諸兒點了燈,看見我裙襬上了汙漬,略一皺眉,嘆道:“怎麼就不聽話呢?”
他將我放在榻上,我任他用手掌搓暖我的雙腳,嘻笑道:“每次貪涼都會被你逮到,還當你生了通天眼,我不過試試這次靈不靈驗。”
“哦,那這次可靈驗?”諸兒在我鼻尖落了一吻。
我笑:“通天眼還行,就是腳程慢了,下回需練練風火輪,不然還是看得到逮不到。”
諸兒大笑,抱起我:“你今天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還不累嗎?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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