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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底下的男人是碰我一下都不敢的,又如何教我?
小白和糾玩得暢快,我也只好眼巴巴看著。
小白讓內侍用布條把箭頭裹成團,用它射糾。這箭打在身上雖疼,卻不會傷人。糾捱了打,照本畫葫蘆,命人制了同樣的箭,和小白互射。
糾為人憨厚,一旦中箭就會作勢倒下,還會扮出各種痛苦的表情,以娛弟妹。他裝死的樣子很滑稽,我和小白總是捧腹大笑,然後舉手加額以慶勝利。
小白就狡猾得多,除非糾證據確鑿,不然他忍著痛,也是斷然不會認輸的。
因我和小白要好,就會偏袒他,由我做人證,糾也沒有辦法。我只憑喜好做事,很小的時候就顯現出任性的一面,是非正義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鮑叔牙總是攏著袖管,倚在一旁呵呵傻笑。若教管夷吾看見,定要搖著頭斥責一聲:“燻蕕無辨,涇渭不分!”他也不對著我罵,我就笑得更歡,權當他在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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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諸兒長我七歲,當我們還在用假弓假箭胡鬧的時候,父親就帶他出去狩獵了。
他打了獵物回來,也不會忘記和我們分享。棲梧宮裡的夜宴,居於正座的少年,華衣玉冠、俊朗非凡,舉手投足已有王者氣象。糾和小白在他面前,總是顯得稚齒。
烤箅子上炙著醃好的肉,等肉熟了,會由諸兒分給我們。我總是從自己的位子上挪到他身邊,我喜歡跟著他,能不離左右,彷彿就是一種榮耀,足夠讓其他弟妹羨慕了。
他用薄刀劈了最好的一塊肉放在我面前。我伸手去拿他的醴酒,被他擋下了,只給我柘漿。
我悄悄說:“你看彭生長得真醜,又黑又胖,就像你獵回來的豕。”
彭生是父親最小的兒子,還在襁褓裡,吃不動肉,我很高興不用再分他一份。其實我們也吃不完,但我總是想從諸兒那裡分到更多。希望多得一些兄長的眷顧,是年幼孩子的天性。
諸兒笑道:“嬰兒都是這個樣子的。你小的時候一遭風吹,臉就紅得像猴子屁股,現在長成美人了,卻說弟弟像豕?”
我嘟著嘴不說話,要是小白這樣說我,我早拿銅觴砸他的頭了。可他是諸兒,威望素著的大哥,我能在其他兄弟們面前撒歡地胡鬧,和小白還有糾打到頭破血流,偏在他面前不行,我總想讓他覺得我是一個舉止嫻雅的妹妹,有姑母一樣的林下風致。
他見我不吭聲,又道:“我今天還獵到狐狸,毛色極好,本想送去匠人那裡制一件狐裘給你的,你若不理我,我就給別人了。”
我吮了吮手指,道:“我自然要的,半夏有嗎?”
他用薄刀將我面前的肉分成小塊,附耳說道:“你可別和他們說是我給的,再沒第二件了。”
我高興起來,抿著嘴笑。
諸兒切了同樣好的一塊肉叫糾拿去給半夏,半夏蹙眉道:“我不吃炙豕,怪髒的,你們自己吃吧。”
但凡這樣的宴會,她只吃精食細膾,斷不會像我們一樣用刀割肉吃。我很看不慣她的矯情,斜她一眼,又大啖了幾口。
半夏不吃,這塊好肉就便宜了糾。小白想去搶,兩個人又抱作一團。要是平時,我也和他們一起瘋,可珠玉在側,我就不會。我只安靜地坐著,歪著頭靠在諸兒的臂膀上,聽他對我切切細語。
瑞香
隔天夜裡,我就去諸兒的寢宮拿我的狐裘。
諸兒笑我心急,“哪裡有這麼快就好的,等做好了就差人送來。”
我也知道不會這麼快,不過假借託辭罷了。
我小的時候生得嬌俏,又甜嘴乖舌,很會說話。諸兒見了喜歡,常抱我到他的寢殿裡睡。母親也樂見我和世子相好,並不阻攔。我在棲梧宮裡一住就是三五載,睡慣了他的漆木榻,聽慣了他哼唱的綿軟小調。大抵從去年開始,父親和鄭國商議聯姻的事,諸兒就不許我在他的宮裡睡了。可我偏是個戀舊的人,換了個地方,換了張榻,倒生出失眠的疾來,看了不少巫醫方士也不見好。
偏偏諸兒又不許我在他這裡睡。
除非……我耍賴。
我從腰帶上解下個荷包,倒出一小團乳白色的油脂,獻寶似的拿給他看:“狐裘我倒不急,瞧我今天得了什麼好東西?”
“龍涎香嗎?”他答。
我點頭,取過諸兒腰間的匕首,想把它劈成薄片。諸兒怕我手拙,反弄傷自己,便把刀接了過去。見他食指抵著龍涎,執刀熟捻地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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