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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王芷璇,他的腦袋就很痛,嘲笑的聲音越越來越苦澀,清晰。
“她們可還好?”
“殷姨娘的傷勢正在恢復,五小姐除了照顧她之外,一直想辦法幫您在老夫人面前說話,聽說被大夫人罰了幾次。瀚少爺讀書更用功了一些,老太爺挺在意他,不讓其餘少爺再為難瀚少爺,老爺子說瀚少爺再努力努力許是這次就能過了鄉試。”
“他過不了。”
王譯信揉著額頭緩解頭痛,王端瀚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自然知道王端瀚的水平高低,“過鄉試於他勉強一點,父親為何就不能再等一等?萬一讓瀚哥兒喪失了信心,這輩子許是……許是會在鄉試上搓磨個幾次。”
“聽說不僅瀚少爺,少爺們都被老太爺親自管教,準備春闈。”
王譯信一聽這話,重重的嘆息一聲,爵位被奪,王家子孫也只能依靠科舉進階了,如果王家後輩能多出幾個讀書種子,王家未嘗沒有重新崛起的指望,“只怕是父親想通了,家族的根基還在後輩上,可是……他還是太急了。”
“四爺的話,老太爺是聽不進去的。”墨香阻止了王譯信出門,“況且您也見不到老太爺。”
王大爺怎麼會准許毀了王家爵位的王譯信去見老爺子,並阻止王家子弟科舉?
王譯信想要恢復在王家的地位,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把蔣氏請回來……可這正是王譯信不願意做的事。
“以後,你把瀚哥兒做得文章拿給我看看。”
王譯信把粗糙的畫紙鋪陳到桌上,不是他信不過父親,最近幾年的科舉鄉試出得題目已經同過去不大一樣了,老爺子督促兒孫上進是好事。但也有可能把王端瀚教偏了,有他看著,王端瀚也許過鄉試的希望多一些。
墨香道:“四爺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抄寫了一整日的書,王譯信怎能不累?除了字和畫之外。王譯信也想不到旁得賺錢之法,他的字寫得是好,但如果他靠賣字為生,不僅臉面丟盡,在翰林院也待不下去了,所以他只能喬裝改扮去書局抄書賺散碎的銀子。
“我畫兩幅畫,模仿旁人的畫法。一會就能畫完。”
“四爺……”
“行了,我自有分寸。”
王譯信心底泛著苦水,他已經為了銀子淪落到模仿旁人畫法的地步了,模仿名家畫畫賺得比抄書多……只是模仿不如自己的人。王譯信很憋屈,也很鬱悶。
他的一副畫作價值千兩,可他能依靠賣畫為生麼?
王譯信以前不在意官職的高低,如今他明白曾經的自己很可笑,如果不為官。只怕他連門都出不去。
因此,他寧可委屈的模仿旁人的畫法,寧可每張畫作只賺幾兩銀子,他也不敢把自己的畫賣出去。
以前王譯信鄙夷那群所謂名畫家的畫法粗糙,如今他只能依靠粗糙的畫法賺錢。他在糟蹋自己書畫的意境。
模仿並沒有想得容易,王譯信要杜絕自己常用的畫法和習慣,熬到很晚,王譯信才畫出兩幅雪梅圖,其實他也知道畫美人圖賣得價值更高……可他總不至於淪落到畫春宮圖的地步。
隨便吃了幾塊點心,王譯信疲倦的倒在床榻上,明明累到了極致,可他怎麼都睡不著,睜眼看著頂棚,蔣家的富貴越發顯得他今日的窘迫,不能想,不能想……王譯信喃喃的警告著自己:“不能服軟,不能服軟!”
強行命令自己閉上眼睛,眼前出現曾經富貴的畫面,可口的飯菜,奢華的擺設,只要他喜歡的東西,蔣氏總會送給他,蔣大勇在文官中名聲不怎麼好,他也因為同蔣家聯姻,被一些清高的文人輕視,但是更多的同僚會看在蔣大勇是皇帝寵臣的份上,對王譯信多加照顧。
畢竟誰也架不住發狂用拳頭打人的蔣大勇。
而如今,他過得是什麼日子?
誰都能看得起他,甚至王譯信能感覺到周圍人對他的嘲弄。
他再也不是清高出塵的謫仙,哪怕相貌依舊清俊,沒有了那層富貴光環,王譯信甚至能感覺到某些人的‘善意’。
床架子隨著王譯信的輾轉反側,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這樣的日子,他還要過多久?莫非真要去向蔣氏低頭?
再堅持兩日,也許蔣氏會主動回到他的身邊,到時候他……他會勉強原諒了她們……
‘蠢貨!’
誰罵他?
王譯信已經沒有力氣再同不知名的鬼怪較勁,手臂等處無一處不疼,我哪裡蠢?
‘愚蠢透頂,瑤兒是不會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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