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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寧侯門外,一輛馬車緩緩的路過富貴熱鬧的侯府,馬車上只坐著一人,為人抄書累了一整日的枯瘦男人緩緩的閤眼,“回府。”
“是,四爺。”
☆、第六十九章 窘境(含粉紅435加更)
他閉上眼睛,西寧候府就看不到了,馬車漸漸遠去,西寧候府的聲音也聽不到。
王家老少都在等,等他承受不住貧苦去哀求蔣氏並把她請回來。
即便王家沒有爵位,只要蔣氏能回王家,他們就有了希望恢爵的希望,縱使爵位無法恢復,王家也不用再承受蔣家人的逼債。
奪爵,罰俸,以王家的根基本用不上陷如此的困境,王譯信曉得,父兄怪自己,他們也再逼他向蔣氏低頭,所以他被停了一切的月錢,吃穿用度全部由他自己想辦法……雖然在他養病的時候,文氏接濟般的給了他幾張銀票,還沒等他兌換銀子,銀票被王大爺搜走了。
甚至王大爺把他多年積攢下的私房銀票也拿走,田產變賣,說是要用銀子抵償蔣家的債務。
兄長是宗子,王譯信反抗不得,再加上他身上的病和受得傷還沒好,更是無法同兄弟們強辯道理。
他想著以後會好一些,誰知蔣氏同他析產後,兄長更是變本加厲的搓磨四房上下,四房的生計極為艱難。
王譯信去尋過父親,然父親養病不願意見不孝子,他去找過母親,長嫂說,母親被他氣病了。
王家上下都怨恨自己,是他造成了今日王家的窘迫。
王芷璇和殷姨娘需要將養用藥,王端瀚也需要進學,王譯信看出兄長是不可能再給他一文錢了,他又被罰俸降職,本來不多的俸祿銀子也領不到手。正因為翰林院清貴,額外的收入幾乎沒有。
王譯信只能拖著半殘的身體為旁人抄書賺取微薄的收入。
回到王家最最偏僻破敗的院落,王譯信環顧眼前的情景,再想蔣家滿門的富貴,說不後悔。不羨慕,那是假話……可讓他去哀求蔣氏,他又拉不下臉。
“四爺。您先喝點水,廚房裡有粥湯。奴才給您端過來。”
四房的奴僕大多被調走了,唯有幾個親近王譯信的僕從留了下來,墨香本是伺候筆墨的小廝,如今煮飯,洗衣,趕車的活全是他在做。
“先打點水來。”
“是。”
一會功夫,墨香端著銅盆走進來。愧疚的說道:“熱水還得現燒……”
“無妨。”
王譯信的手指沾了沾冰冷的水面,再冷得水還有他此時心寒麼?
“把賺來的銀子給璇兒送去。”
“五小姐手中還算寬裕,這是您抄書一日賺來的,要不您留下一點?”
“不用。”
王譯信用冷水洗去了臉上的偽裝。水面上倒影著他清俊的容貌,王譯信怎麼可能讓旁人知道自己靠著抄書賺錢,所以他用了偽裝:“都給璇兒送去,我用不上銀子。”
“四爺……”
“送去。”
“是。”
墨香拿走了散碎的銀子,王譯信梳洗後。慢吞吞的用著冰冷的茶水,縱使他對王芷璇心存芥蒂,她總是自己的女兒,不能棄她們不顧,富養窮養。他竭盡所能罷了……王芷璇應該不會怪他無能無用。
畢竟她很瞭解他。
有人嘲笑他?
王譯信擰緊了眉頭,他明明聽到了苦澀的嘲笑聲,“誰?出來?”
最近幾日,王譯信總有碰到鬼魄的感覺,彷彿他身上多了一個孤魂野鬼,有時候他會做一些不由控制的事情,比如他會從蔣家路過,會想是不是能見到王芷瑤……王譯信對王芷璇只是稍有懷疑,可他卻因為這一些列的變化,極為不滿王芷瑤。
如果不是王芷瑤不孝無情,他還是高高在上的謫仙,哪會像現在淪為抄書的窮酸。
屋裡只有王譯信一人,回應他的只有寒風吹動窗欞的聲音,王譯信恐懼般癱軟在椅子上,他不知道自己的氣節還能再堅持多久……這次回應他的還是一如既往苦澀的嘲笑聲。
“四爺,五小姐讓奴才把點心帶給您。”
墨香捧回了一盤子新出爐的點心,放在王譯信面前,“是五小姐親手做的。”
王譯信眼裡湧起了一絲絲的感動,也許是他誤會了璇兒。
“四爺……”墨香眼見著王譯信抱著腦袋,痛苦的呻吟,慌忙問道:“您是怎麼了?”
他自己也分不出這是怎麼了,只要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