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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薛強見王芷瑤轉向乾元帝,心中不由得緊張,始終無法忘記王芷瑤方才舉起鼎砸他的樣子,她是真不怕把他砸死,他之所以命大沒死。不是因為她手下留情,而是她準頭沒拿捏好。
“既然他是為國征戰的英烈之後。本身又有戰功,腦袋還不清楚。我便做主代替我爹原諒他的冒失了。”
王芷瑤回頭向王譯信眨了眨眼睛,“爹,您沒意見罷。”
王譯信點點頭,“你說得算。”
就算王芷瑤真的原諒薛強,王譯信也打算忍下這分屈辱,為瑤兒,屈辱算什麼?
乾元帝揹著手,手指忍不住點了點手腕,“朕明白你的意思。”
“我也是為肚子裡的孩子積點福嘛。”
寧遠侯還沒來得及鬆口氣。
王芷瑤話鋒一轉,“我爹原諒他,是因我好心,可薛強總歸是犯錯了,當街鞭打朝廷命官……”
“老夫會狠狠的教訓他。”寧遠侯忙道,“把他送去關外最兇險的隘口戍邊,讓他戴罪立功。”
“也不是不行。”
王芷瑤道:“如果我爹受到的傷害反而能為國朝帶來一位不懼生死的猛將,我想我爹便是再被抽兩下,也不會介意的,誰讓我爹一貫忠心呢。”
王譯信:“……”這麼明晃晃的自誇,真得好嗎?
他有點臉紅,太直白了,以後得教瑤兒怎麼隱含著表忠心。
乾元帝嘴角彎出一定弧度,實在是很想狠敲一下諂媚的小人,“朕一向明白謹之的忠心。”
寧遠侯眼珠轉了半天,最後才平靜下來,黑漆漆的目光若有實質般凝視笑意盈盈的王芷瑤,這丫頭……是單純為父請功?
“我爹藏書多,什麼書冊都有,以前我也翻過幾本書房的醫書。”
王芷瑤說這話毫無壓力,寧遠侯也曉得王芷璇治好天算的眼睛,被人奉為神醫,只可惜死得早,劉明珠同他說過,也許王芷璇沒有死,畢竟顧天澤帶走王芷璇的時候,劉明珠恍惚間看到了。
寧遠侯有種踏入陷阱的危機感,想要開口說話卻不知該怎麼挽回局面。
“有本書裡也記載了像薛強這樣的病症。”王芷瑤努力回想書上的內容,擔心的說道:“說是發病不容易控制,他失控打了我爹就在於他精神失控,見人就傷,不一定只衝著一人。也就是說,今日他發瘋可能傷我爹,明日他發瘋不一定會傷到誰。正因為無法控制自己,所以傷到誰並不好說。”
“我看他身手很好,萬一他在戍邊的時候發瘋,傷到國朝的將士怎麼辦?誰也不能保證在關外,他每一次都發瘋只殺敵。”
“這……他在關外會好些,老夫也會讓人看著點。”
“我明白寧遠侯疼惜外孫,正因此,您才不改把讓他處在危險中,試想萬一他清醒後發現身邊的袍澤被他所傷,更甚者韃靼藉此機會攻陷關隘,殺我國朝子民,他……得多後悔啊。”
王芷瑤同樣說得很動情,演戲嘛,便是不擅長,也可以玩兩手。
“您帶他進京不就是為了給他治病得嗎?如果他在關外一切都好,您又何必費事帶他來?還是說……他發瘋是有前提的?”
“……”
寧遠侯明白自己是入了陷阱,前面的話說得太煽情,說出去的話,他總不能給舔回去,慢慢的低垂下眼瞼,蒼老的聲音極是平靜,“燕國夫人認為該如何處置他?”
王芷瑤感覺到一股徹骨的涼意,胳膊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喉嚨發乾,心跳得很快。
寧遠侯戍邊多年身上的殺氣足以鎮住從未經歷過生死錘鍊的王芷瑤。
這不是光憑演技就行的。
突然,她的手被握住,掌心處傳來陣陣的暖意,微微側頭,顧天澤正含笑凝視著自己,她便是抵不住寧遠侯,還有三少。
王芷瑤冷靜下來,也不玩演技了,淡淡的說道:“其實像薛強這樣的病患不少,發起瘋來六親不認,事後也多是後悔傷人,可若因為她們沒有意識的發瘋傷人就不遵循國朝律法,律法哪還有威嚴?寫在律例上的王子犯法同庶民同罪豈不是一紙空話?”
“燕國夫人說來說去,還是想為其父討回公道。”寧遠侯嘲諷的說道,“何必說得冠冕堂皇?”
“我代替父親原諒薛強的過失,這話我不會收回,寧遠侯討回公道之言從何說起?陛下既然封了我一品女官,眼見著危機國朝的事情,我怎能當作看不到?避嫌也不能當誤大事,若是旁人認為我兩面三刀,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