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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並不在谷中,師伯亦是不知她的去向,只知道月盈下山是為了去江南辦事。我一心急,便匆匆告別師伯,也趕去了江南。”
阮映雪忽地心中一動,緩緩抬頭望向凌紫魅,卻見凌紫魅的神情已然轉為愴然,他沙啞著嗓子低聲道:“我rì夜兼程往江南趕,只想著早rì見到月盈,好向她表白心跡,我要告訴她我想娶她,想與她白首偕老。孰知我剛到平江府地界,便遇上了結義兄長阮勁竹派來送喜帖與我的家丁。”
阮映雪耳中“嗡”地一聲,腦子如同炸開一般,混亂得令她有些眩暈。她聽清了從凌紫魅口中說出的那三個字,阮勁竹!那是她的爹爹,她那不曾給過她溫柔擁抱的爹爹!她猛地抬頭望向凌紫魅,茫然地對上凌紫魅那雙如同暗夜星辰一般黑亮的眼睛。
凌紫魅的眼中閃過一絲傷痛的神情,接著苦笑道:“沒有錯,便是你的爹爹阮勁竹。那張大紅喜帖之上並未提及新娘是誰,驚訝之餘,我便欣然前往;畢竟好兄弟娶妻是件讓人歡喜欣慰的大事。只是當我在禮堂之上見到了未曾用紅頭巾矇住臉面的新娘之時,我震驚得幾乎不能站穩。”
那是一場令他終身難忘的婚禮,他的新郎義兄挺拔俊朗,喜笑顏開,一身的大紅喜服映襯得他愈加的英俊;四周圍鼓樂喧天,笑鬧聲不斷,蜂擁而至的人群紛紛向新郎道喜,禮堂內熱鬧非凡;人流如cháo水般湧進來,都是為了看一看這江南阮家之主娶的究竟是何方閨秀。江南阮家是武林世家,阮家當家之主的婚禮必然轟動整個江湖,阮家亦是極其的大方,當rì的婚宴擺了五百桌的流水宴席,席如流水,人亦如流水,所有的人都為堂上那一對璧人喝彩道喜,一時間笑聲震天。只有他遊離在整個婚宴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雙眼中只容得下那依偎在英俊新郎身畔的美麗容顏。
他的月盈師姐此刻是如此的美麗,令他驚為天人;她著一身的大紅喜服,頭戴鑲滿南海珍珠的鳳冠,卻不曾用紅巾覆面,只將一張美麗而英姿煥發的臉掩在笑容下,已是教他驚豔。她就那樣靜靜地站著,杏眼含笑,雙唇硃紅,略施薄粉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采,頓時令他驀然心碎。那一整晚,他失魂落魄,不知身在何處,接連被阮勁竹拖著灌了幾大碗酒後,心傷夾著酒意鋪天蓋地湧來,他很快便醉倒在桌邊。
半夜,他在阮家的客房悠悠轉醒,頭痛yù裂,卻仍舊心神俱碎;他不敢驚動阮家沉睡的眾人,悄悄躍出阮家院牆,在月sè中狂奔出了平江府;由於身心受到極大衝擊,心痛至極,加上一路狂奔,他終於體力不支,昏倒在平江府城外的一條小河邊。昏迷兩rì睜眼醒來,他驚恐地發現他已是滿頭白髮!
待他冷靜下來,已是心中茫然,痛失心愛之人,又不知該往何處去,心已是變得荒蕪。既然他的月盈師姐安居在江南,那麼他只得遠遠離開這chūn花爛漫之地,躲到人煙極少的西北,只希望斷了對月盈師姐的愛戀,盼望此生能忘卻少年時刻骨銘心的那份情感。
遠離了江南是非之地多年,他的心逐漸冰冷,死在他劍下的人也逐漸便多,並非他殺戮重,而是他不再輕易饒恕得罪他的人。
相思成狂,一夜白髮,這般濃烈的情感窖釀多年,在見到阮映雪那張肖似皇甫月盈的臉的一瞬間猛然爆發,諸般情愫如同cháo水般洶湧而來,激盪著他的胸臆。
凌紫魅微微一哂,淡漠的臉上忽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沙啞道:“小丫頭,你可是明白事情始末了?”
阮映雪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不曾想到眼前這個紫衣白髮的英俊男人與她的父母竟然有著這麼錯綜複雜的情感糾葛,若是依他的說法,那麼……
“我的輕功學自我爹,但是毒術卻是師承我娘,若是這般,我可是要喚你一聲師叔?”阮映雪眨了眨雙眼,靜靜問道。
凌紫魅卻是一愣,轉而淡淡一笑道:“輩分稱呼倒無妨,我也並不關心是否多了個師侄,只不過你是月盈的女兒,我便很高興。你若是願意喚我一聲師叔,我也是很喜歡。”
阮映雪望著凌紫魅帶笑的星目,一時心頭一暖,低呼一聲:“師叔。”
凌紫魅身體一震,雖是仍舊滿臉淡漠神情,雙眼卻已是溢滿笑意,他伸過手握住阮映雪單薄的肩道:“既是我阮大哥的女兒,必是個秀外慧中的好姑娘,怎地會跑到這麼遠的西北之地?”
阮映雪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yīn影,卻已被凌紫魅看在眼裡。
“說來話長,師叔。”阮映雪微微一嘆息,低聲道。
“她自是有事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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