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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因為會引起人們恐慌啊。你想,這世上存在一個可以複製人類的物品,是多麼可怕?那人類的繁衍又有什麼意義呢?而且映象人是否會傷害真人取代他呢?”
“哦,好可怕……”小孩被他說的有些震住了。
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從後面的屋子裡傳了過來——
“你又在說故事嚇他們嗎?”
男人眼底瞬間閃過一絲光芒,拿過旁邊的一個袋子,站了起來:“你應該在裡面靜養才能好得更快。”
“你的故事太吸引人了,我也想和他們一樣來聽聽。”她笑著接過那個袋子說。
小孩子們繼續纏著男人講吓去,他失笑,“好!繼續講給你們聽。”
“耶——”
於是,她坐在了男人對面的石頭上,一樣加入孩子們聽他講。
他的聲音溫而不燥,好像可以平撫人內心的各種創傷。
“後來,在那個實驗研究地,就出現了很多映象人,因為雙魚玉佩把當地農民和軍隊都複製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但思想不同,要一起生存卻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
“不懂。有個跟自己一樣的朋友不是很好嗎?”小孩問。
他輕聲回答:“每個人都有自我,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一起生活的話,會漸漸讓人忘了自我,甚至懷疑自己就是假的。我們對世界的第一個疑問,其實往往都來自於對自我的懷疑。”
“自我……”她反覆咀嚼著這個詞。
甚至直到孩子們聽完去吃飯,她都彷彿還沒活過神來。
“聽傻了?”他開玩笑道。
她抬眸,“沒。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你想起過去的事了嗎?”他關心地看著臉色尚且蒼白的她,若真的想起來,是不是意味著她就要走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竟有一股莫名的失落。
“我自己的事我知道,但姐姐的事我一直都不知道……有時,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於這個世上了。”她低頭,“這個世上是不是存在著這樣的我,可我卻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別想太多。”他拍拍她的手背,“勇敢做自己就行。”
她的瞳孔緊緊一抽。“雷,你說什麼?”
亞穆蘇克雷微笑,提高音調說:“勇敢做自己,不管醒來時是晴空萬里,還是暴雨綿延,都順著自己的心,做自己才能真正的快樂。”
“你……”她神情不太自然地注視著他。
低頭察覺到原來是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沒有移開,他迅速將手抽回,溫和笑意不減:“抱歉,剛才是見你有些不開心,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也笑了,當然。
思綺婭在這個村子已經住了一個多月了,亞穆蘇克雷把她揹回來時以為她早已沒救了,嘗試著用族裡的老方法為她治療,沒想到她真的能恢復意識。亞穆族的人本來就住在荒界山裡,但因為族長預測到荒界山在兩年內會有一場巨大山崩,全村這才一起準備數日遷移到了這個山中山裡。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這裡,只能看到兩座大山,但實際在兩座大山的交界處懸崖底的深霧籠罩下,還有一處露天的自然土地,平時霧氣很濃,但亞穆族的人熟知天文地理,也有一些出去外面負責帶回所需物品的人員,所以很少被困深霧。
思綺婭回屋開啟那個袋子,裡面是已經清洗好的一些水果和食物,其中還有一個小袋子。她輕輕拆開,一顆火紅色的精緻果子出現在眼前。
記得亞穆蘇克雷說過,這是血櫻桃,他在翻山尋找各種草藥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一株血櫻桃。上面只有十顆血櫻桃,他當初雖然讓她活了下來,但她一直昏迷不醒。他斗膽用這個果子給她吃下,沒想到藥效很快就見效了,這是一種治癒傷口和調理血脈的良藥。
由於地處偏僻,又不能整株拔下來以免它不能再結果,沒想起亞穆蘇克雷都要親自爬去那裡摘個血櫻桃來給她療傷。儘管思綺婭曾說不用麻煩他那麼危險去摘那個血櫻桃,吃普通藥就行了。但本身就是醫者的亞穆蘇克雷堅持,雖然出村的人有帶一些西藥回來,但治標不治本,她恐怕很難完全調養好,所以她一直喝的是中藥,加上吃血櫻桃,短短一個多月,她除了臉色稍微蒼白一點,背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快完全癒合了。
日子就像平靜的流水一樣,思綺婭想起了一句話:“山中不知歲月。”的確,這種感覺,讓她竟有了莫名的依戀。
可是最近幾天,都是小浩給她送吃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