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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垂頭,暗自思量要不要將話說出口,終是狠下決心,小心翼翼道,“我想要出府一趟……”狐眼直視司空凌的表情,一眼便見司空凌的邪笑裡突兀地陰寒流瀉,忙不迭地道,“我會很快回來的!我只對他說幾句話就好!”
“本殿下懷中不需要朝秦暮楚、朝三暮四的女子。”司空凌放開懷抱端午的手,嫣然一副任她離去的姿態。
端午頓時明瞭司空凌之意,忙起身後又側立一旁,呵,朝秦暮楚、朝三暮四,她在他的眼裡不早就是這樣的人麼?
懷抱頓時冷清,司空凌身子傾前,再次拿起公文批閱起來,薄唇輕啟,聲色冰涼,“看來你還是未將本殿下的話放在心裡,出去。”
沒有應聲,端午躬身行禮後便徑直退下,遣身回到永泰殿。
是夜,萱芝清醒,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向貼身丫鬟問道,“殿下在哪裡?他還有沒有來看我?”
丫鬟米樹忙上前扶起微顯孱弱病態的萱芝,忙關心道,“夫人,你才醒過來,再多休息著些吧。”
“本夫人問你殿下呢?”大病初醒,誰人都想第一眼所見之人為自己心頭所愛,萱芝目光灼灼地看著雕花鏤空門外。
“回,回夫人,殿下他在永泰殿……”揚聲厲問,米樹嚇得撲通一聲跪地,吱唔答道。夫人的脾氣她是清楚明瞭的,若有稍稍不稱心如意,那些個下等便少了被夫人責罰。她雖為夫人的貼身丫鬟,夫人要是火大起來,誰人能逃脫得了責罰?
“端午呢?她是不是還住在永泰殿裡面?”陡然握拳,萱芝視線狠瞪米樹,仿若將她了端午,恨不得生吞活剝一般。
“閔妃也還在飛仙樓中……”
“你的意思就是說本夫人這次病重,殿下就這般不理不顧了是不是?!”
“奴婢不敢,夫人大病初癒小心身子……”
“身子?!身子有什麼用,殿下竟然為了那個狐眼妖精如此忽視我!好!非常好!!”煞白的面龐因憤怒而醬紫一片,猙獰不堪。
“來日方長,夫人……”
“滾!我叫你滾!通通都給我滾!”
“是是是。”米樹慌忙地從地上站起來,急忙離開房間。
萱芝沉沉閉上眼睛,眼角的淚就這樣突兀的掉下來,沒有絲毫預兆。自己託付終生的男子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般不在意自己的呢?如此病重竟只看望過一次,還帶著那個狐狸精,教她怎麼不恨?
………【自視卑微】………
相擁一夜。司空凌起身穿戴朝服之時,端午亦起身來,如同當初的侍婢一般,有條不紊地親手替司空凌穿戴整齊,然後再系佩腰間寒玉。
“你越來越像我的結妻子了。”司空凌垂眼看著正替自己系佩寒玉的端午,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浮上心間。以往這些伺候他的事皆交由奴婢動手,他也甚少在他的那些夫人們那裡過夜,她們自然也沒有這種展現賢妻淑德的機會。端午,至始至終似乎都是一個意外。
端午的手漠然滯住,如果他在一開始和親欲他的時候便如是說,端午會不會覺得司空凌便是他此生的溫暖?她夢寐以求的溫馨的家,是不是便是如此?朝夕相伴,分離時便佇足凝眸他遠去的方向,倚欄靜待。縱然知曉他有如此之多的夫人侍妾,她會不會對他飛蛾撲火、粉身碎骨般的執著?
“你的通房丫鬟和夫人、妃嬪們通通都可以為你做這些。”
等待他的關心,等到了關上了心。所幸,她從渾然覺悟,捨棄那些華麗而不切實際的夢。
“可我喜歡你替我做這些。”
司空凌用的是那樣柔緩真切的語氣,端午辯不清真假,原來他亦有除陰冷淡漠之外的說話語氣。
“殿下可以將這些甜言蜜語說給閔妃娘娘或者正需要你關懷的萱芝夫人,她們一定會非常感動。”端午繫好寒玉,緩緩起身,平靜無波。
“怎麼,你不感動?”司空凌扳著端午的下巴,玩味甚濃。
“我只是殿下的一個賤婢,我為什麼要感動呢?”呵,端午揚眉反問。
“遲墨當初要帶你走,是你唯一離開我的機會,你選擇留下,我亦然重新接受你。實話說,以前我從未將你放在過心上,你的死活對我來說絲毫不重要。現在不一樣,我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你也應該習慣這樣的我。”一向不善表達感情的司空凌,第一次對一個女子袒露心扉,儘管語氣冷傲無比。
“如此說來,我應該感謝殿下對奴婢的厚愛了。”清澈的狐眼沒有多餘的情緒,端午早在司空凌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