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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直直地站著,不過,最吸引我的地方是她的眼神,堅定的倔強,那種眼神讓我似曾相識,所以我對那女孩溫柔地笑了。
就在我對那女孩笑時,哥半蹲了下來,初夏的陽光灑在他年輕的臉上,他的眉峰,他的眼角,他的鼻樑上都泛著淡淡的金光,然後他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問我:“扶柳,需要一個伴嗎?”
那一刻,我感到落英繽紛,梧桐葉落,滿目金黃。
於是,我眩暈地點了一下頭。
哥含笑著轉身向那女孩:“你願意不顧一切地保護我的妹妹嗎?”我看到那女孩黯然的眼神一亮,開了口,聲音如磐石般堅定:“為你,願意!”
哥伸出溫暖的手,牽著那女孩到我面前,笑道:“扶柳,你以後就有了一個忠實的夥伴了。哥不能陪著你,寂寞時,就和她說說話。”爾後回首問道:“忘了問,你的名字?”
那女孩輕顫著如扇睫毛,遲疑說道:“流…蘇…”
哥朗朗笑言:“流蘇好名字。”然後將我的手放入流蘇手裡,“流蘇,這就是我的妹妹,扶柳,以後你要保護的人。”
流蘇靦腆地微微淺笑,如懸崖邊掙扎開放的淺黃小花,難得一見。
從此,我與流蘇兩條莫不相關的平行線因為哥而相交了。
從靈隱寺回來後的當晚,我就向娘提出請求,以後可以同哥一起上學嗎?
娘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言詞激烈,一名小女子何需精通攻城之法,通曉權謀之術?
無論我如何苦苦哀求,娘始終搖頭。
而我則是表現了八年來最為倔強的執拗,從那夜起,我開始拒絕進食,滴水未進。三日之後,我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娘最終垂淚答應。
娘餵我蓮子粥,幽幽嘆氣,扶柳,為何執著?
我閉目不答,淚珠滲出,至眼角滑入頸窩。娘,我只是執著與過去美好的追求。午後陽光下的燦爛笑容,靈隱寺前哥的笑容與我心中那個男孩的笑容完全重合了。記得十五歲那年一個陽光肆虐的午後,我突然間被一個男孩燦爛的笑容吸引,多年之後,我仍無法忘記當時的梔子花香。
那是初戀的美好,我只是想要多見幾次那樣的燦爛笑容。
對於我決絕的方式,山莊內無人不擔心,唯有雪君高興極了,在我床前咯咯地笑:“我們的扶柳總算是清醒了,知道要好好學習,表現自己了。”我深知當我離開書院後,她也不必再回去學習沉悶的古文了。在我躺在床上休養的那幾日,雪君總是變著各種花樣逗我開心,為我做各式各樣的美味佳餚。
在夏日最炙熱的陽光下,我攜流蘇踏進了西泠柳莊後院的碧波翠竹林,哥學習的地方。
面迎竹林清風,我見到了這裡的主人朱泓,他一身青衣,如墨長髮用一根銀色絲緞隨意綁住,卻有幾根髮絲掙脫出來,在風中與碧青竹葉糾纏著。他彎下腰來與我同高,墨色髮絲拂過我的臉,輕柔無比,看著我的眼睛道:“扶柳,以後所學極難,你能堅持下來嗎?”
我回望著他特殊的琥珀色眼眸,微笑道:“泓先生,只要你願意教給扶柳,扶柳定不負所望。”
他忽地一笑:“好大的口氣,看來我想保留一二,也不可能了。”
我亦一笑:“先生在上,請受扶柳一拜。”順勢就要跪拜。
泓先生右手突然翻轉,快如閃電,托住我下沉的手,面容嚴肅道:“我只不過教你幾年雜學,怕是沒有資格成為師傅,這樣的拜師大禮也就免了罷。”而後又微笑道:“丫頭,跟我進來吧。”
泓先生起身牽著我走向竹林深處,炙熱的陽光透過層層竹葉,班駁地照在潮溼的泥土上,明明暗暗花人眼。其實,泓先生並不十分俊朗,臉色過於蒼白,琥珀色的眼眸裡總是流露出無限的落寞,但他氣度極佳,周身瀰漫著一身貴氣,自骨子裡散發而來。
穿梭於翠色竹林,忽左忽右,無論怎樣變換步伐,總覺得眼前障礙重重。
這時,泓先生回首一笑,握緊我的手,帶我沿東南方疾行十步,而後急停,繞一棵翠竹半圈,又快退五丈,再轉身,突然之間眼前豁然開朗,我們已在一間院落之前。院落白牆灰瓦,小巧別緻,江南水鄉氣韻盡現。院門上方書寫“一品竹”三字,字型俊逸瀟灑,宛如蛟龍。
我神情沮喪道:“泓先生,變化太多,扶柳無法記住這樣複雜的步法,只隱約看見似乎有很多根白木棍。”
泓先生眸光一閃,略帶驚訝道:“將來我會詳細授你此竹林陣法,在這段時期,你若要到一品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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