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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若是時常看著,便也不會如初見一般令人驚豔。
她心中暗暗數著今日該做的事情,只盼著能夠早些讓她回去。
許是神遊了片刻,接過茶盞的時候手一晃,裡頭的熱茶便濺到了手上。這一雙白皙的小手柔弱無骨,肌膚嫩滑,茶水不算是滾燙,此刻卻也立刻微微顯紅。
她素來是個怕疼的,霎時雙眸便是溼潤一片,可她記著自己的身份,只是咬唇忍痛將茶盞放好,而後道了一聲“奴婢告退”,便退下了。
常左看在眼裡,小丫鬟笨手笨腳的,好在沒有弄在王爺的身上。不過……方才退下前的那一句,怎麼聽著都有一股子嬌氣的意味在裡頭?
常左不由得去看王爺。
見王爺雙眸平靜,只是隨意看了一眼門外,而後又低頭忙活起來。好似方才之事,一點兒都不曾放在心上。
想來,王爺當真是一點心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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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了起來,府內早已掌了燈。
常左見王爺許是忘了時間,便小聲提醒道:“王爺,該用膳了。”
楚慎這才放下手中的書籍,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一身雪色的錦袍,繡著精緻的圖案,襯得整個人愈發是高大頎長了起來。
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書,難免有些疲憊,便伸手揉了揉額頭。
算算時辰,這個時候也該過來了。
楚慎看著常左,似是隨意道:“她呢?”
常左在王爺身邊伺候了近十年,一下子便明白了王爺口中的“她”是誰。也是,平日的話,早在半個時辰前就該過來伺候著了,眼下卻是遲遲未來。不過,方才送茶的時候還好好的,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兒。
常左只當是小丫鬟偷懶忘了時間,便道:“奴才這就去叫她過來伺候。”以前這些差事都是他做的,不過半月前來了這丫鬟之後,有些事情便交由那丫鬟。到底是老王妃送過來的,總不能當花瓶一般擺設著,自然是該做些事情。
話落,便聽楚慎道了一句:“不必了。”
常左想:這丫鬟是老王妃送來的,眼下王爺不計較,想來是出於孝順。
按照王爺的習慣,用了晚膳,便會去院中的蓮花池畔裡走走。常左欲跟著,卻聽得自家主子淡淡道了一句“不必跟著”,話落便邁著長腿跨出了門檻。
王爺的性子一向如此,常左也不曾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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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燈火通明,院子裡卻格外的安靜。楚慎沿著蓮花池走了一圈,一雙眸子往著王府的西北角,腳步頓了頓,還是邁著闊步走了過去。
與他住的“正暉院”不同,這裡地處偏僻。沿著青石鋪就的蜿蜒小路,前頭便是“聽荷小築”。雖說“聽荷小築”冷清許久,裡頭也都是一些陳舊的擺設,不過以丫鬟的身份,也不該住在此處。府中之人只當她身份特殊,便也沒有往別處想。
進了去,楚慎見屋內昏暗,看樣子是沒人。可她初來,日日在他身邊伺候,不曾有認識的人,也沒地方去,自然不會亂跑。沒有避諱,楚慎直接進了臥房。他走到燭臺前點了燈,房內頓時亮堂了起來。
看著面前低低垂落著的淺色床幔,楚慎伸手將其撩起,勾於帳勾,低頭一看:果然。被褥微微隆起,裡面的小姑娘捲成一團,像只蠶蛹似的,連張臉都不曾露出,唯有披散著的墨色長髮有幾縷調皮的往外洩著。
當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
楚慎面色不改,站在榻前,而後伸手去扯榻上之人的被褥。
“唔……不要。”被褥之中冒出一句悶悶的聲響,聽著雖是嬌氣,可這般的悅耳,倒讓人心生憐愛了起來。
楚慎只當她是睡著了,可眼下這分明是醒著。
他坐在榻邊,沒有多加猶豫,伸手便用力的將被褥扯了開來。
他的力氣一向大,也無憐香惜玉之心,一下子便扯開了。被褥之中的小姑娘此刻髮絲凌亂,一身粉嫩的丫鬟服皺巴巴的,之後便見她將頭抬起來。
下巴尖尖,不過半月看著便消瘦了不少。楚慎見她面色蒼白,眸色朦朧,伸出纖指輕輕扯著他的袍袖,沒說一些抱怨的話,只呆呆看了他半晌,之後才可憐巴巴的低喚了一句:“……衍之哥哥。”
聲音甜糯悅耳,聽著頗為依賴,讓人陡然生出幾分憐惜之情。
是以,楚慎墨黑的雙眸柔和了一些,欲責備的話語再也無法說出口。
第二章 :嚴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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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之是楚慎的字。。bin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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