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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帝也看著她,目光有些貪婪,更多的確實痴纏。雖然已經四十出頭了,可是她的頭上連一根白髮都沒有,烏壓壓的墨髮梳成簡單的髮髻,髮髻上沒有宮中嬪妃那般的金釵步搖,琳琅璀璨,卻依舊是雲鬢花顏,美不勝收。這張精緻的容顏,只不過比以前多了一些韻味,瞧著仍是風華無雙,明豔妍麗。
往昔她只不過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好看的像是一朵燦爛的迎春花,層層疊疊的裙襬像是花瓣似的,隨著她的走動翩躚起舞。她笑得甜美,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喚著他哥哥,那甜糯如銀鈴一般的聲音,他從未忘記過。
從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她了。
他不否認起初是因為她的容貌,可是後來,他漸漸接近這個小姑娘,才發現她更加美好的一面。衛國公府的嫡女,嫁入皇家自然是夠格,他的身邊雖然有侍妾,可是卻一直沒有正妃,因為他一直再等著她長大。
他喜歡去衛國公府,喜歡看見她,喜歡她那張宜喜宜嗔的臉,總覺得自從見了她之後,身邊的所有女人都入不得他的眼。青梅竹馬,他一直等著她長大,雖然她身邊有不少愛慕之人,可是他知道,她也是喜歡自己的。
從一開始的幼稚懵懂,到後來的羞赧嬌態,他見她逐漸對自己上心,心生愛慕,更是歡喜不已。他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女人,也是那會兒才明白,喜歡一個人就是想看著她日日展露笑顏,對她寵愛備至,給她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他想,若是那時他選擇了她,說不定他和她現在不會是這副模樣,而是子孫滿堂,其樂融融。
老王妃自然明白景泰帝眼中的複雜眼神,那時她的確恨過,可是時過境遷,她早已不想追憶往事了,只是面色淡淡的問道:“皇上可是對阿月下手了?”
衍之受傷,不一定是因為有人要取他的性命,也可能是因為欲殺的人是阿月。衍之有多在乎阿月,她這個當孃的豈會不知?若是阿月有危險,衍之肯定是捨命去救。她見過兒子的痴情和執著,這個一點都不令人感到意外。而且這般縝密的佈置,居然還能令人混入狩獵場,足見那人的能耐。
而他,一向都不喜歡阿月,那一次又差點被阿月撞見,自然是有心殺她的。
——皇家的男子,表面看著光風霽月,實則個個心狠手辣。
想到這個,老王妃不禁一陣後怕。若是阿月有個好歹,她可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她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兩個孩子成親了,她心裡頭比誰都開心。
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個,景泰帝眉頭一皺,之後才不急不緩道:“她配不上衍之。”
衍之這般的優秀,自然應該娶一個完美的妻子,他頓了頓,又繼續道,“沈家的那位,論才華,論能力,才是樊城最拔尖的。”這一次狩獵雖然鬧得不歡而散,可是沈寶璇能拿第一,足見她並不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嬌小姐。是以令他對這位沈家的姑娘,又多了幾分歡喜。雖說太子妃和端王妃出自一家有所不妥,可是他身為君王,自然不會怕這些。
老王妃自然知道景泰帝口中的“沈家的那位”是誰,她只道:“不管別的姑娘多好,我只想我兒子娶自己喜歡的。”
這句話,卻令的景泰帝神色一怔。自己喜歡的,這個他豈會不知?他低頭看著坐在綢凳上的女子,心道:放眼整個大曜,會這般對他的人,也只有她。
可是他卻很開心。
她和以前一樣,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發生任何的改變。想起他登上皇位之後,他偷偷去找她,她卻對自己敬而遠之,只恭恭敬敬的行禮,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冷冰冰的聲音喚他一聲“皇上”,而非昔日親切的“哥哥”。
那時他才知道自己失策了。
眼下見她不悅,他更是不敢惹惱她,只得賠笑,小心翼翼道:“若是你這般喜歡,我便不會再傷她。玉瑢,這次的事情是我魯莽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眼下卻是低聲下氣的。可不得不說,他喜歡這麼哄著她。
這樣的情景,讓他想起三十年前,他一個大男人日日圍著一個小姑娘轉的樣子。
情愛之事,本就是甘之如飴的。
老王妃沒有因為景泰帝的語氣而有絲毫的退讓,只仍然不冷不淡道:“衍之是我兒子,阿月是我兒媳,我此生不再關心任何事情,心裡唯獨裝著他們兩個。我不求皇上對衍之如何的照拂,只求你別去破壞他們夫妻倆。”
這語氣甚是冷硬,卻字字透露這她對兩個孩子的維護。
她只不過是一個母親,心裡根本沒有想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