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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大人,”有小廝磕磕巴巴地道,“襲夫人已經、已經離開了,您這是——”
寧元娘起身到了門邊,看到蔣修染走到茶几前,道:“扇子。”
便有丫鬟回道:“我家大小姐拿去看了,蔣大人稍等,奴婢這就去……”
“不必了。”蔣修染打斷丫鬟的話,轉身走開去。
寧元娘撩簾而出,出聲喚住他:“蔣大人。”
蔣修染停下腳步,轉身望向她。
明晃晃的陽光下,她款步走向他。綰著高髻,穿著家常白紗衫,蜜合色挑線裙子,皎潔面容不施粉黛。
寧元娘將手裡的扇子徐徐合上,“這扇子……”
蔣修染沉默。
“那次,原來是你啊。”
蔣修染輕輕笑開來,“想起來了?”瞥一眼她手裡的扇子,又凝住她,“記著這扇子,卻不記得人。”
寧元娘汗顏。這扇子幾點相加,自是輕易能夠讓她想起。而他這個人麼,在幾年前的那次事情上,她從頭到尾都沒細看的。
她沉默片刻,“對不起。”
蔣修染微微挑眉。
“對不起,”她低聲說,“彼時我應該看清你、記住你。”
蔣修染這才道:“沒事。”見她有些侷促,又無送客的意思,便隨口問道,“在這兒住得可好?初七怎樣?”
“這兒挺好的,初七很乖。”寧元娘看著他,“謝謝你。”
蔣修染忍不住笑了,是從心底漾開來的笑意,“不說這樣的話行不行?”
“好。”寧元娘遲疑片刻,“那條小狗,後來怎麼樣了?找到了麼?”
“找到了,後來自然是長大了,一直讓人照看著。只是我平日無暇養在身邊,它見了我就叫個不停。”蔣修染無奈蹙眉,“貓狗見我都是這個樣子。”
寧元娘先是驚喜,“真的?那它現在六七歲了呢。”再想想他後面兩句,又是忍俊不禁。
“嗯。”蔣修染道,“既然你記起來了,明日我讓人把它也給你送來。”
寧元娘將扇子遞給他。
蔣修染遲疑片刻,“按理說應該物歸原主,只是見過這把扇子的人不少,我就收著了。”
寧元娘點一點頭。
“這幾年的事,跟之前的事沒什麼關係,不必聯絡到一處。不叨擾了,告辭。”蔣修染轉身出門,上了馬車,把玩扇子,思緒回到了初見她的那一年、那一個黃昏。
算算年紀,那一年的她十二歲。
那天他是去璞玉齋取一個定做的印章。
璞玉齋的老闆什麼都好,脾氣好,手工好,售賣的物件兒材質好,只是有一點不好,總是估算不準物件兒完工的時間。如果他承諾十日內完活,你就要照著半個月等。
他上午去拿,老闆苦著臉說要下午才能做好,他就說早猜到你會是這樣,心裡知道黃昏能拿到就不錯了,也就趕在彩霞滿天時才又到了鋪子。
在門口恰逢寧元娘出門。她帶著帷帽,手裡拿著一個盛放扇子的盒子,身後一名丫鬟抱著一條通身雪白的小獅子狗。
那時他只是想,小姑娘家,怎麼這時候還逗留在外?離得近還好,離得遠的話,也不怕天黑後遇到事情?
進門後與老闆、夥計閒聊幾句,才知道她是被老闆坑了。她下午就來了,老闆還沒做好扇墜兒,說了幾次“再等一會兒就好”,那一會兒意味著的是一個半個時辰。她怕是還不知道老闆這讓人恨得牙根兒癢癢的壞習慣,便傻兮兮的等到了現在。
他打趣了老闆幾句,取了印章,坐馬車回府。
沒走出多遠,遇到她被一個紈絝子弟糾纏。
那紈絝子弟帶了不少護衛,看樣子是天還沒黑就喝得酩酊大醉,執意要她去陪著找個好去處繼續喝酒。
她年紀雖小,性子卻是剛烈,下了馬車,說不可能讓這種人渣如願,定要相逼的話,大不了一死。
那人反而覺得更有趣,不相信她能說到做到。
雙方的護衛交手了,身手不相上下。
他看不下去了,讓跟車的六名隨著他習武的人去幫她,自己則一直看著她。
她只是站在路旁,不見懼色,抱著那條小狗,手勢溫柔地安撫著它。
紈絝子弟及其護衛被打得四散奔逃之後,他下了馬車,對她說:“你回璞玉齋,讓下人回家傳話,多帶些人來接你。璞玉齋老闆的人緣兒不錯,而且是熱心腸,不會不幫你。”
她先是點頭說好,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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