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頁)
秦夫人倒也不嫌煩,把話重複了一遍,只是有些話順序顛倒了。
香芷旋起先也是勸她回家問清楚。
秦夫人怎麼肯。
香芷旋聽到“寧家人都不肯嫁呢”一句,不由蹙眉,轉身喚碧玉,“服侍老夫人去廂房歇息,她這幾日精力不濟,要多休息,我來款待秦夫人就是了。”
碧玉稱是,不顧寧氏的猶豫,用了些力氣將人扶起,“您就聽四夫人的吧。”
寧氏也不好堅持了,由碧玉服侍著出門。
香芷旋打發了房裡服侍的丫鬟,這才看向寧老夫人,面上的笑意有所收斂,語氣卻還是慢慢的,柔柔的,“您要說法,我就跟您說一說,只有一點,您不需高聲說話,元寶膽子小,您別嚇著它。”說著話,摸了摸元寶的頭。
秦夫人沒好氣地瞥過元寶,耐著性子點了點頭。
香芷旋啜了口茶,放下茶盞才道:“方才您有些話說的太過了。什麼叫做寧家都不肯嫁?寧家怎麼了?是比不得皇親國戚、功勳世家,可是站在京官之間,也不矮誰一頭啊。我婆婆就是寧家人,皇上給秦六爺賜婚的人選也是秦家人,你那樣的言辭,是隻看不上寧家,還是連皇上的眼光都質疑?況且,賜婚的事因何而起,您不清楚麼?您不邀我表妹來襲府說話,能有那些事?”
語氣再柔軟,話卻全都戳到了秦夫人的痛處。她有些惱了,“你別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我是來問你夫君為何羞辱我們秦家。”
“您還真是萬變不離其宗啊。”香芷旋促狹地笑了笑,“什麼叫羞辱秦家?您這意思是襲家就該對秦家低眉順目的?嗯,也對,到底是皇親國戚,哪裡是功勳世家能惹的。”
秦夫人哽了哽。她嗆聲說話之前,香芷旋已繼續道:
“是秦六爺稱重病在先,之後傳出了於元娘不利的閒言碎語——那時候,你們秦家打的什麼主意,外人不知道,襲家卻是知道的。怎麼?只許你們家不顧女孩子的名聲行不義之事,不准我夫君為元娘尋條出路?那是他的表妹,他不應該麼?”她語聲慢慢變得冷漠,“您也是女子,定然知道八字剋夫之於一個女孩子意味著什麼。那時候您不生氣,現在卻氣成這樣,莫不是以為寧家就該由著你們羞辱?哦,對了,您知道秦六爺為何稱病麼?若不是出了天大的事,他會那麼聽話的稱病?我還聽說,慧貴妃可是親自去探望過他幾次,他們說過什麼,您清楚麼?”
秦夫人起先被她氣得想給她一通巴掌,聽到末尾,因著急於聽到下文,神色變得專注起來。
“您看著我做什麼?不知道啊?您家裡人都瞞著您,我一個外人,知情與否都不能跟您說的。”香芷旋諷刺的笑了笑,“秦六爺今日進宮請罪,是他自己的主意,大抵是忽然意識到稱病對元娘意味著什麼。自然了,在您看來,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隨您就是。原本我還以為這局面算是皆大歡喜,您本來就不想要元娘做兒媳婦,我夫君更沒說過秦家一字半句,您還想怎樣?為著秦家與襲家的通家之好,我敬著您,若是隻為元娘,我還真不能尊敬您。有些事,您做的太過了。興許就是因此,秦家才會讓您到此時還矇在鼓裡。”
是啊,說不定滿府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了,她卻到此時還不知原由。比起先前的情緒,此刻的秦夫人,被巨大的挫敗感擊中。老太爺不會跟她說這些,明宇消沉的沒心情跟她說,那麼她的枕邊人呢?竟也是對她隻言片語都不提。還有女兒,女兒應該也是知情的,竟也是三緘其口。
她在家裡,到底算什麼?可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蹙眉思忖。
對了,就是從上次來襲府見寧元娘之後,家裡上上下下的都儘量避免在她面前提及寧家。
都知道,只要與寧元娘有關的事,都會讓她不快,甚至於,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
都沒告訴她,她今日卻又做了一件不知所謂的事。
香芷旋留意著秦夫人的神色,見她怒意消散,現出濃重的頹唐,也便不再指責,溫聲道:“秦夫人,不管怎樣,事情已成定局,再說什麼都已無法改變。還是別耿耿於懷了,秦家與寧家再無牽扯——這是元娘和您甚至很多人都想要的局面。多說無益,您不如多想想以後,為自己選個稱心如意的兒媳婦。顏面比起得失,算得了什麼?”
秦夫人有些茫然的聽完,很緩慢地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香芷旋起身相送。
“我原來一直以為,你是個性子柔順的,不然不能討得你婆婆歡喜。”秦夫人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