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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偷偷地告訴香芷旋,說聽到過寧二孃的哭訴,寧三太太大抵是要把她許配給人做填房,末了唏噓道:“到底是庶出,平日嫡母待她再親近,婚事上也不大可能嫁的如意。”
的確如此。只要有嫡庶之別,就會有人深受其苦。
碧玉又嘀咕:“總跑來哭哭啼啼做什麼呢?難不成老夫人還能干涉這種事?”
香芷旋一笑了之。
眼看著寧元孃的婚期越來越近了,香芷旋按照定製從庫房裡選了一對兒玉瓶作為賀禮,又開了自己的小庫房,要私底下再送一份賀禮聊表心意。
便是局中人不能歡喜,她作為朋友也要添一份喜氣。在孝期呢,不能在當日過去喝一杯喜酒,只能在賀禮上多花些功夫。
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是一本正經地忙碌著,可心裡並不能夠對這樁婚事生出任何想法。有點兒完全不能想象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的意思。
以前恨不得想破頭,現在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都沒了。
又是不敢對誰說的,怕人說她烏鴉嘴,不盼著人好。
時常找藉口,對自己說是秋意深濃的緣故,難免生出不樂觀的念頭。
可有時候又想,萬一婚事出了岔子,對元娘來說真的是壞事麼?元娘現在這情形,不比自己遠嫁來京城的時候好多少。
十月初四,宮中傳出訊息:太后病重。
越兩日,太后召重傷在身的蔣修染進宮。
十月十三,太后薨。
國喪期間,不得操辦嫁娶之事。秦明宇與寧元孃的婚事要延期到明年。
朝臣、命婦進宮弔唁哭喪。
作為太后生前見的最後一名臣子,蔣修染在喪事第一日進宮。
沒有人知道太后為何召他進宮、與他說了什麼,正如沒有人知道太后的病情為何來勢洶洶,區區數日便撒手人寰。
但是,太后在掌權干政的歲月,提攜過蔣修染,可以說,沒有太后,便沒有今時今日的蔣修染。所以,人們雖然好奇,卻不意外。
太后的離世,讓秦明宇不安得很。
他莫名覺得,與元孃的婚事似乎不止是延期那麼簡單。
秦家老太爺私下慨嘆不已:看到那個混小子成親怎麼就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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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冬季、春節,整個京城都是死氣沉沉,街頭一絲豔色也無。
國喪過後,官員女眷才開始走親訪友。
襲朗沒有食言,將香儷旋的夫君鍾學坤調至京城附近一個縣城,還是做縣丞。只是因著國喪,才延期到了春日辦妥。
香儷旋自然要隨夫君上任,因要忙著打理新家,便只給香芷旋寫了封信細說原委,待到得空了姐妹再團聚。
知道與大姐之間不過相隔一兩日路程,香芷旋的心完全踏實下來。
放下了這樁事,開始惦記寧元娘,這日晚間趴在床上問襲朗:“婚期要延遲到什麼時候?”
襲朗聽著她語氣有點兒奇怪,笑,“我聽著你這語氣,怎麼更像是在問我他們還能不能成親?”
香芷旋老老實實地道:“沒見過這樣一波三折的事情,你還不准我胡思亂想啊?”
“怎麼也要到秋冬再說。皇上重孝道,秦家老太爺亦如此,不可能國喪剛過就操辦喜事。”襲朗苦笑,“賜婚都這樣……真不能不讓人擔心。”
香芷旋順勢問道:“那你到底希不希望元娘嫁給秦六爺啊?”
“這種事我沒看法,不管。”
“那你就不怕蔣修染出狠招,把元娘搶過去?”香芷旋託著下巴看住他。
“我最多問問元娘願不願意,別的不管。”襲朗如實道,“明宇是我兄弟,可元娘是我們的妹妹,跟冬兒一樣的分量,這種事我不能管。像上次蔣修染算計寧三老爺的事情又不一樣,我不能讓寧家出閃失。”
“可萬一,我是說萬一,元娘要是成了蔣家人,你不覺得很麻煩麼?”香芷旋覺得自己這問題有些荒謬,可還是問出了口。
襲朗想了想,漫不經心地笑起來,“不麻煩。結親的事與官場上的是非,可以分開來。就如你問過我蔣修染尚宮主與否的利弊一樣,因人而異。”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這也是這些日子看出來的,之前不是太瞭解蔣修染。”隨後就颳了刮她鼻尖,“不準說這些了,明宇要是聽到我們這些話,不氣死才怪。”
“時不與人,有什麼法子。”香芷旋嘆了口氣,心裡的確是有些歉意,“我也只是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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