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1/4 頁)
生母可憐,他可悲。
明白的晚了,已經沒了回頭路。
最近幾日,真是活得生不如死。二房的產業傷了根本,要他想法子找個賺錢的營生——別人又不傻,怎麼可能看不出襲府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在這時候都忙著巴結大老爺和襲朗,誰肯給二房大開方便之門?
可誰叫他只是個工具呢?做不到也要拼命想法子去找門路。
錢友梅聽說襲脩回來了,打理了一番妝容,想跟他細說說被禁足的事情。襲脩剛進門,小蓮進門稟道:“四奶奶房裡的大丫鬟含笑過來了,說無意間撿到了一件首飾,應該是您的,您去看看?”說著話,遞了個眼色。
含笑過來,自然是來傳話的。好聽的難聽的話,都要聽一聽。錢友梅知會了襲脩一聲,走到院中,遣了身側服侍的丫鬟,問道:“什麼事?”
含笑曲膝行禮,輕聲道:“今日香家大舅爺過來了,提了兩句關於您的事,四奶奶便讓奴婢過來提醒您一句:陪嫁是您的一份依仗,要是有人打這種歪主意,您千萬要三思而後行,一來不能交底,二來不能隨意贈人。說白了,男子要是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休妻的日子也不遠了。”
錢友梅愣了愣,隨後就笑起來,“香家的人可真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是不是的,您也先別急著下定論,橫豎也是為您好,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含笑神色不變,“我家四奶奶還說,此事若是成真,您要為孃家想想。大舅爺說您孃家人正忙著在京城安頓下來,不論怎樣,您總要先聽聽他們是怎麼個說法。再者,大舅爺要是寫封信數落錢家的不是,香家大老爺聽了若是動怒,趕早發落了您孃家也未可知。要是到那地步,會有人幫您周旋麼?真要到了那地步,才是您手裡錢財的用武之地吧?”
“好好好,我都聽到了,也記下了。”錢友梅一副啼笑皆非的樣子,“你回去吧,替我謝謝你家四奶奶。”
含笑行禮離去。她與四奶奶的心思相同,希望三奶奶禁足一段日子,等能出門的時候,說不定四爺已經狠狠收拾了二房,到那時候,三奶奶自然就不會再助紂為虐。到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安生度日不是挺好的?
錢友梅搖著頭返回房裡,到了廳堂簾子外,忽然停下腳步,身形一僵。
香芷旋進門也沒多久,老夫人就先後兩次打她手裡銀子的主意。
而襲脩這些年來都對老夫人言聽計從,耳濡目染這麼久,行事便是相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之前還只當香若松異想天開,現在看來,人家分明是旁觀者清,腦子轉得極快。香家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一個個的都比狐狸還機靈狡詐?
可是,她的陪嫁,哪兒比得了香芷旋呢?香芷旋手裡的現銀就不知道有多少,雖說是以沖喜的名義嫁人,香家在大面上還是張羅的像模像樣,完全按照大家閨秀出嫁的定製。因為襲朗是嫡子,是名將,女子就算是給他沖喜,也要高人一頭。
她嫁的只是個庶子,嫁妝過得去就行了。只是雙親心疼她,又自知門第低,便在嫁妝上給她添一份底氣,手裡有積蓄,也好快一些站穩腳跟。明面上的東西跟香芷旋相差無幾,私底下又給了她三萬多兩的銀票,讓她日後另行置辦產業。
以為不少了,以為在錢財方面能壓住香芷旋,進門後才知道香芷旋手裡攥著個小銀山呢。
唉……錢友梅懊惱地掐了掐眉心,暗罵自己真是被香綺旋同化了,怎麼到現在還在跟香芷旋比較這些?那個人,她現在真是比不了——種種情形,她都處於劣勢,包括手段——她兩三日費盡心思,來來回回做戲,結果呢,人家乾脆利落地演了一幕戲就把她收拾到不能出門的地步了。
動輒暈倒的女子,她挺不屑的,可暈一下就把自己整慘的事,還是第一次遇到。
要認命,要願賭服輸。
到這時還妒忌、攀比,不亞於尋死。
她深深吸進一口氣,定了定神,走入室內。
襲脩坐在太師椅上,斂目沉思。
錢友梅清了清嗓子,“三爺。”
襲脩慢慢抬了眼瞼,“有話跟我說?”
“是。”錢友梅道,“我被禁足的事,你能不能幫我周旋一下?你瞭解老夫人、大夫人,能不能幫我出個主意,讓我將功補過?例如抄經、繡經文之類盡孝心的事——”襲府講究個孝字,雖然不少人知道是空談,可不知道的畢竟是大多數,她往這方面努力,他再幫忙說幾句好話,大夫人總不好還追究到底的。
“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