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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朋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沒力氣,還是怯懦所致,沒起身。
錢友梅清清楚楚看到了眼前一幕幕,只覺得唇齒生寒。
襲府,這哪兒是尋常人能待的地方?
“我、我去喚人來!”錢友梅匆匆丟下這似是而非的一句,也不管有沒有人聽到,便疾步離開了是非之地。
急匆匆走了好一陣,她才停下腳步,按著心口喘氣。便在這時候,聽到襲刖和蔚氏的對話。
“真是邪門兒,四哥怎麼連老六會說什麼都猜得到?”襲刖語氣中盡是疑惑。
蔚氏語聲淡漠,“廢話,自然是耳報神通靈,誰能像你似的,出了什麼事都被矇在鼓裡。”
“不對,不是這麼回事。我看啊,老六那事兒就是四哥辦的。”
“是誰又怎樣?”蔚氏不以為然,“是不是四哥辦的,那邊都認定了是他,方才不就險些鬧起來?”
襲刖就哈哈地笑,“是誰我都要感謝他!解氣!”隨後語聲低了下去,“自然,也要感謝你,沒你提點著,我可不能這麼清醒。”
“別廢話了,回去看看兒子。”
“這還用你說?”
夫妻兩個的語聲漸漸遠去。
錢友梅的臉色轉為煞白。襲朗,那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怎麼敢做出這種事的?可是……做了又怎樣?反正老夫人那麼恨他,反正二老爺又不是大老爺一母同胞的兄弟。
想到這裡,就由不得她不對大老爺、二老爺感覺匪夷所思了。
大老爺這些年是如何容忍作為繼母的老夫人跋扈行事的?在朝堂裡的權臣,理不清家事?想到老夫人以往的靠山都是太后,也就釋然。
但是二老爺呢?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斤兩?如果能清醒一些,不是該早些勸阻老夫人罷手只求個安穩麼?唉——這大抵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緣故吧?
她是旁觀者清,這些事理得清楚,到了自己的處境,就又開始犯難了。
沒人能對她的處境旁觀者清,沒人能給她忠告。
她不介意做誰手裡的棋子,不介意做誰的死對頭,但前提是能讓她看清楚能否得益。如今她這處境,還真是讓她前怕狼後怕虎。
為難半晌,便不由對襲脩起了怨恨:這個男人,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怎麼就不肯給她半句提醒?怎麼就不能學學襲朗,將妻子照料好。大丈夫是不該拘泥於小事,志向應該是保國平天下,可前提是——連枕邊妻都護不住的人,如何安天下?
廢物!
窩囊廢!
她嫁的是這樣的一個人,嫁過來第二日就明白了這一點。
她笑起來,眼中卻有什麼東西掉下來。
太醫過來把脈之後,神色黯然地搖頭,說老夫人氣性太大,實在是棘手,若能熬過冬日還可能見好。臨走前只開了個補血益氣的方子。
這意味的是老夫人時日無多了。
錢友梅聽了,一直高懸的心反倒落下來。人沒了也好,這樣她只需與香芷旋和睦相處,起碼能過上安生日子。
但是,老夫人醒來發呆半晌之後,便讓辛媽媽喚她去病榻前說話。
錢友梅痛哭一場的心都有了。
34|4。09|連載
樊氏讓香芷旋用完剛燉好的魚翅羹,起身道:“你叔父和四爺在後面的園子,逗留好半晌了,喚用飯總是說等會兒,我們去看看?”
“在後園?不去了吧?”香芷旋並不情願,“是不是園子已經改建好了?”
“是啊。”樊氏笑道,“到晚間那些大狗都要關起來,你不要怕。”
香芷旋這才勉強同意,“那,好吧。我就遠遠看一眼。”
夏易辰喜歡養馬、養大狗,樊氏一直頗有微詞。馬是誰都喜歡的,她接受不了的是他養狗——她從小就怕狗。夏易辰一養就是十幾二十來條,她一度惱得不行,索性養了一群貓在家裡。貓狗每日打照面,整日裡大狗狂叫貓兒亂跑,家裡亂成了一鍋粥。
夏易辰知道妻子為的只是對那群大狗眼不見為淨,無奈之下,將狗養在了別院,只留下了一條剛出生兩個多月的小狗養在家裡。
樊氏這才氣順了一些。後來,小狗一日日在眼前長成了大狗,她對那條狗慢慢喜歡起來,明白了夏易辰為何鍾愛這種動物。這才讓他將別院裡的大狗都帶回家中來養,自己養的貓則轉送給了真正愛貓的好友。
夫妻倆也就這一件事有過長久的分歧,到了如今,她心甘情願地對他做出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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