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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不會讓他行差踏錯影響你的前程。我知道,你將嫡庶看的太重,可哪一家不是如此?你們已是多年的手足,你便是再不喜老三,難不成還能將他殺了?你敢?”
襲朗勾出一抹嘲弄的笑,“不敢。怕髒了手。”
“……”老太爺瞪著他,“你到底為何那樣恨他?!”
“你去問他。”
“我不跟你胡扯這些,說正事。”老太爺深深吸進一口氣,勉力冷靜下來,“你讓我如願,家裡便是一派喜樂祥和,我這些年積攢下的人脈,會慢慢交到你手裡,為你所用。你不讓我如願,我便是不逼你,也會有人擾得你不得清靜。何苦?你為何不能往好處去做?”
“我如何都不會讓你如願,這一點無需懷疑。”襲朗敲了敲桌面,“與我說了這半晌,手裡必然是有逼迫我的把柄,拿出來吧。”
“不是我要逼迫你,是蔣家。”老太爺從書桌抽屜裡取出一個厚重的牛皮信封,“兩年前,寧夏大捷是你打得最漂亮俘虜最多的一仗。那是你揚名天下的開始,也是很多人始終想要做文章彈劾你的一樁事。”他將信封摔倒襲朗手邊,“眼下蔣家就要舊事重提,彈劾你以良家百姓頂替俘虜。左都御史與蔣家是世交,此事一旦鬧起來,言官便會跟著跳出來湊熱鬧,眼紅你如今地位的官員更不需提了。”
襲朗將信封拿起,手勢隨意地取出裡面厚厚一沓紙張。
“當初你大捷之後便轉戰別處,連進京獻俘的時間都沒有,朝廷裡鬧成了什麼樣子,你也只能是隱約聽說。我當初費盡心機,才將此事壓下去。而這種事便是十年後再提及,照樣能讓朝堂鼎沸——戰功易得不易守,這正是多少名將風光過後下場淒涼的原由……”
戰功易得不易守。襲朗覺得這句話怎麼那麼刺耳呢?
“蔣家是早就起了這心思,怕是蓄謀已久,是以,你日後只能與蔣家好生周旋一段時日,暫且答應他們要你做到的一些事,暗中將他們擺出來的這些證據毀滅或是推翻……”
襲朗抬眼看著老太爺,語帶笑意:“其實,你心裡也懷疑,懷疑我年少貪功,做過這種事。對麼?”
“那你到底做沒做過?”老太爺看著他,眼神閃過一絲驚慌。
笑容在襲朗唇畔延逸開來,目光卻倏然變得蒼涼。
一句反問,讓他真的心寒了。
他站起身來,“這些我聽到了,也記住了。接下來,我有話要問你:如果我已鐵了心讓襲家隨著我的運道起落,我鐵了心要讓老三終其一生無所事事,你會做什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襲家隨著你的運道起落?”老太爺為這一句滿腔怒火,“我苦心經營幾十年,你就要我老來看著你把家族毀掉?!”
“你和老三,還有一些外人,這陣子都沒閒著,我心裡都有數。”襲朗問道,“你們要做什麼或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毀掉我的姻緣,讓我也嘗一嘗有苦難言被人脅迫的滋味?”
老太爺仍是不肯正面回答:“就該挫一挫你的銳氣!你自來獨斷專行,跋扈至極,遲早要吃大虧!”說著說著就想起了以前的事,“為了個女人,你目無尊長,大逆不道,我病倒、你祖母去世都是因為那一件事而起……我的前程,說是你斷送的也不為過!是,你眼下接替我,成了國之棟樑,但你是過日子的人麼?!就不怕把老三逼急了去告你竭力打壓手足?!……”
襲朗手裡的紙張捲起來,敲了敲桌面。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大老爺,眼中閃著鋒利的芒,“你和老三知道的事,不肯對我說,是麼?”
“我們知道什麼?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家裡的人都該是上得了檯面的人!”老太爺是故意這麼說的,他的怒火只能以這種譏誚的言辭宣洩。
紙張一下一下敲打著桌面。襲朗垂眸看著桌面,幾息的功夫之後,他有了定奪,抬了眼瞼,凝住老太爺。
那眼神充斥著疏離、冷漠,有那麼一刻,閃過深濃的困惑。
老太爺在這樣的注視下,心頭一驚。那是襲朗看著陌生人才有的目光。
襲朗語氣平靜、漠然,“你們好自為之,再惹到我頭上,別怪我心狠手辣。我已一再容忍一再遷就,你們仍不知足,那麼,我也不需再為難自己。”他轉身,走出幾步之後,發現手裡還握著那一沓紙張,抬手輕揚。
紙張紛紛飛起,又輾轉落地。
這一段在他心頭始終是雞肋一般的父子緣分,不需再有半分留戀。
父親一直不認可他。以前以為,那份不認可是源於大事小情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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