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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記掛著昨日打發走廚房買辦的事。她讓薔薇負責此事,找個人臨時補上這個缺,詢問幾句,聽薔薇說已辦妥,這才放心了。
下午,香大奶奶沒來,大太太卻過來了。
香芷旋也猜想過這一節,卻沒想到大太太真做得出。來了就不能不見,她讓人把大太太讓到西次間說話,上茶之後,遣了屋裡服侍的,只留了薔薇、鈴蘭在一旁。
大太太開門見山:“昨日我過來是有事找你。”
“什麼事?”香芷旋語氣有點兒冷淡,“銀子的事?”
“難為你猜得出。”大太太放下手裡的茶盞,報賬給香芷旋聽,“去年你強行要走的那筆銀子,是內院外院一併給你湊出來的,只差去借外債了。我那會兒沒法子,連自己的梯己都拿了出來,只要你肯安安生生出嫁。既是如此,從那時到如今,家裡一日比一日拮据,便是你二姐出嫁時,我都沒給她銀子,只用田產代替的。”
“哦。”香芷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故意把話題往別處扯,“我那個活寶二姐,嫁了怎樣的人家?”
“嫁了個小商賈。”大太太敷衍地答了這一句,斜了香芷旋一眼,“你別打岔,我方才說的句句都是實情。家裡為了你的事,可算是血本無歸。眼下實在是週轉不開了,春日又正是用錢的時候,你好歹先拿幾千兩出來給我應急。”
香芷旋真是煩透了關於錢財的這種話題,“內院沒錢了,你找外院的賬房支取就是了,便是破例多支取一些,等來年節儉一些,少些開銷便是。這些過日子的話還用我告訴你?找這種藉口跟我要錢,我怎麼可能給你?不過,你找別的藉口也一樣。我手裡是有銀子,但是不會給你們,一分一毫都不會給。”
末一句把大太太的火氣拱了上來,抬眼打量了室內一週,連連冷笑:“過上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就不要孃家了,嗯?”
“孃家?我可沒有這樣的孃家,那些年不過是寄人籬下而已。”香芷旋倒是不惱,笑笑的,“我但凡還有一個血脈相連的主事的親人,也不至於落到被人貼錢送給高門沖喜的地步。”
“可你是不是因禍得福了?”
“那你們是不是因為我因禍得福才能到京城的?”香芷旋一瞬不瞬地看著大太太,“那筆錢財,是我爹孃賺下的,不是你們的。被你們揮霍了那麼多年,也夠了。”
“你居然說出這樣沒良心的話!”大太太切齒道,“你們姐妹三個這些年都是不吃不喝不穿戴不打扮活到現在的?不需要開銷?”
“我們是跟別人一樣長大了,你們在衣食起居上的確是沒有委屈我們。不能委屈啊,一個個養得不成人形,如何能在談婚論嫁時賣個好價錢?”香芷旋仍是凝著眼前人,“你們住的宅子,是我爹孃賺下的吧?你們養著我們姐妹三個的錢財,也是我爹孃賺的吧?我爹孃留下了偌大的一份家業,你們就那麼揮霍掉了。到現在居然好意思說我沒良心?沒良心的到底是哪個?做了多少年虧心事的到底是哪個?”
“你少跟我張嘴閉嘴地提及你爹孃的財產!”大太太理直氣壯地對上香芷旋的視線,“你爹孃便是富甲天下,他們人不在了,那份產業也要歸在世的兄弟掌管。你心裡不平?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投錯了胎。二房那時但凡有個能繼承家業的男丁,也不需我們費力不討好的經營那一攤子事!你也給我記住了,你是女孩子,從一出生就已註定要嫁人,嫁出去的人便是潑出去的水,沒資格提及你爹孃家產的事——那是香家的事,跟你這個已經嫁人的半點兒關係都沒有!”
“跟我沒關係啊?”香芷旋失笑,“好啊,沒關係可好。既是沒關係了,你來找我做什麼呢?嫁出去的人是潑出去的水,給出手的銀子亦然。你就放心吧,我便是到街頭做散財童子,也不會給香家花哪怕一兩銀子。甚至於,要是有機會,香家剩下的那點兒家當,我也要一併收回。你不妨從現在就開始節儉一些,因為你的下半輩子,只能指著夫君的俸祿過日子了。”
大太太臉色有些發白了,一副又氣又笑的樣子,“好,好啊。嫁了人果然是不一樣了,會說大話,還會咒人了。就憑你?就憑那個什麼夏家?你大哥能聽你危言聳聽,我可不吃那一套。我就不信了,堂堂入朝為官的人的家業,能被區區商賈算計了去!”
“我爹孃也是區區商賈。”香芷旋笑了笑,眼裡卻似被霜雪浸過,眸中寒意越來越濃,“日後若是為了錢財,不需登我的門。你實在氣不過,只管出手算計我。我不怕有事,只怕沒事。橫豎是一門只認錢的親戚,雞肋而已,正愁沒個由頭與你們恩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