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
閣中靜了一瞬後,便聞那清悅而慵懶的語聲“讓他獨自進來!”……
冢宰又掏出醒神的香囊嗅了又嗅,這才接過那裴二孃所抱的長錦盒,眼風示意她安份在外等候,莫生事端,這才強摁了心下忐忑獨自進了閣門……
淡澄的燈火中,見那修羅此時一襲雪白薄袍斜倚在榻頭,玉白修長的手指淺握著一卷,銀白的面具,在燈光下泛著如月的寒光,越發令人膽寒。
只是那精緻的唇角卻是含著點點溫潤笑意,“冢宰可是懂了本王那禮物的含義?”
此話一出,冢宰暗暗毛骨悚然,莫不真是如那登徒子所言的什麼“金風玉露一相逢”?
可偏偏不是個真斷袖,受不得這份蜜意濃情,忙裝作一臉感動,顧左右而言他,
“那玉哨乃是先父所送,從三歲時一直佩戴未曾離身,能夠找回,在下感激不盡!”
冢宰自認這番裝傻的話說得恰當,見廣陵王單手支頤,沉吟一瞬後,淡淡笑語,“那的確很是珍貴啊!”
可冢宰覺著那語氣中聽來似是有份莫名的失望,看來真是個斷袖,對她一見鍾情了?
近來的桃花怎麼都開得這般邪異,先是那瘟神不知怎的轉了脾性,這下還招惹上一個修羅,可這倆都不是能開花結果的良人啊。
好在冢宰是有備而來,忙將那隻長錦盒擱下,一臉誠摯的道“上回與廣陵王做了那筆交易,在下花了些時日,所以,來得晚了些!”
說話間,便是將那隻長錦盒輕輕掀開……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九 博戲
候在門口的宛鳴頓崩直了脊背,可看清了那錦盒中之物,卻剎時洩了氣,以為這號稱“當世小諸葛”的冢宰能做出什麼精妙的機關來,卻也不過是一雙黑色繡雲紋的長靴罷了。
雖看起來比平常靴子要長上不少,繡紋也算精緻,針腳也很細密,可比這更好的靴子,郡王也彼彼皆是啊……
可冢宰卻笑得極為厚顏無恥,還如同獻寶一般捧了靴子上前,謙恭的在榻側蹲下,
“來!在下親自幫廣陵王試試,合不合腳?”
冢宰暗暗嘆息,為了保命,也只得如此卑躬屈膝了,不過人家韓信還能忍胯。下之辱,區區換靴之屈,不打緊,不打緊的。沒準此舉也能成為典故,流傳史冊,鞭策後人呢……
可廣陵王唇角的笑意卻剎時凝住,修長的手指摁住膝蓋,清悅而慵懶的語調瞬時也凝起了冰渣,冷冷的道“不必試了!”
宛鳴暗嗤這冢宰就是成心找死,郡王因腿有疾,從來不允別人碰他雙腿,就是她伺候郡王多年也從沒允她伺候他穿過靴子,就更不可能讓一個陌生人靠近了……
但冢宰卻極為死皮賴臉,不知死活,仰著小臉望著廣陵王道“可在下也只是姑摸著尺寸,不試如何知合不合腳啊?”
興許是那水眸流轉,隱隱含淚的小模樣,看得人頗為動容,廣陵王微靜一瞬後,竟是輕點了點頭,任她先握住腳踝,再將那靴子慢慢替他拉過膝頭……
宛鳴見自己主子雖唇角緊抿,眸光涼黯,但卻無半點要殺之意,而那看著那冢宰的眸光中更還似有份濃濃不表的久遠隱情。
宛鳴暗暗震驚不已,郡王從來孤僻陰冷,就是稍稍擅自靠近也會遭殺身之禍。可那日卻是不但讓這冢宰進寢閣,還拿貼身的衣袍任這冢宰擇穿,當時便覺郡王對這個冢宰實在好得有點離奇。
而那冢宰離開之後,郡王拿著那冢宰落下的玉哨出神了許久,還親手拿金縷絲編了繫繩系在哨上。
從未有過笑意的郡王,今日見了這冢宰前來也是笑意溫潤,更還允這冢宰近身,定是真看上這斷袖冢宰了……
也不知那靴子有何奇妙處,只是比普通靴子要長上好一截,直拉過膝頭數寸,而穿起來似也要費好一番氣力周折。
冢宰玉潔的額上都已是汗珠涔涔,抬袖扇了扇風,盈盈笑道“要不陪廣陵王去後院散散步?”
見郡王微微點頭,宛鳴忙要去推輪椅,卻是見那冢宰已斗膽去攙了郡王的胳膊,竟是扶著郡王從榻畔緩緩站了起來。
那一刻,宛鳴險些驚叫出聲,看著郡王那頎長秀挺的身影扶著那嬌小的冢宰朝閣外緩慢挪步,淚水驟然噴湧……
夜風微涼,泉音叮咚,後院桃花仍然粉豔盡綻,林中垂掛的數盞小宮燈,投下實虛炫爛的光影……
兩白色的身影緩行於林間,人影相砌,風拂袍角。
在院外探頭凝望的那四大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