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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期,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好不好?
很多年後,我不止一次地想象過,雙手握笛的他回過身,唇邊帶著清冽笑意,恍若暮春時節和著滿地煙雨的遠山霧竹,照舊笑答一聲:“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2 章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那些時日裡我常想,若就這樣以司馬熾妻子的身份,與他在雲林館相攜終老,即使不談愛慕得失,不論前塵今後,也不失為一樁幸事。可我也明白,以我與他的身份,禍福懸於他手,生死悲歡均在旦夕之間。因而同他一起的每一刻,我都過得認真。我努力記住他說的話,他的神態,他喜歡的事物,記住和他在一起時,自己的肆意無羈,還有,時時能從眼角眉梢開出花來的那種高興。時間久了,心裡就因為眷戀日深而漸漸起了不甘的情緒。有時候也會想,我們只能這樣坐以待斃嗎?這樣的命運,真的無法反抗嗎?
薄暮時分,西邊雲霞掩著落日輝光,瞬息萬狀。四周曲徑小亭,綠楊紅蓮,可堪入畫。我與司馬熾各自手握一杆魚竿,在蓮徑橋上比肩而坐。
“祖父最愛垂釣,他常說‘於垂釣中會古人’,臨水靜坐時,彷彿與古時賢者神思相通,再紛繁亂緒的事也能變得澄明透徹。據說,許多治國良方就是他在垂釣中想出來的。”
“你祖父也算是今時賢者中之佼佼。”
“你可知曉,釣魚六方,竿、綸、鉤、浮、況、餌缺一不可。六方具備與否,在乎人;六方具備而得魚否,在乎天。”
司馬熾神情中略有不解,我繼續道:“而如何置備六方,則全看各人目的為何。比如姜太公渭水垂釣,直鉤、無餌、浮水三尺,話是無魚,實則釣到了最大的那條魚。”
他輕笑,道:“如此拐彎抹角,可一點都不像你。”
我望著清池中十方靜默的蓮花,平生第一次認真地想從這取樂之娛中,如祖父一樣覓得“良方”。
我轉過頭,望著他澄澈的眼神,道:“司馬熾,你若想出逃,我幫你。置備六方,拼著搏一搏,得與不得,結果雖懸之又懸,總比你在此坐以待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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