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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了之事吧?
“其實離開幷州前,我僱了當地人繼續探訪蘭璧的訊息。”
“哦,是麼?”
“可有來信?”
“唔,沒有。”
他點點頭,眼神中的失望一閃而過。
“有時候我會想,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他端起榻邊的熱茶,小心地抿了一口:
“蘭璧不想回到我身邊的事。”
“那只是氣話,你們的恩愛世人皆知,她怎麼會……”
“的確,我也不相信。”他打斷我,沉吟半刻後似有不甘地說:
“可昏迷時,眼前全是她落寞的樣子。”
“就是阿巖死後,那種空無著落的樣子。這麼多年的溫婉如常,那種表情,我幾乎忘了。”
“她將所有關於阿巖的東西焚燒殆盡的時候,我擁著她在她耳邊許諾,‘我們還會有孩子。’她慘笑著搖搖頭,只說,‘不會再有了’。”
“那時我不明白,為何她要將阿巖存在過的痕跡全部抹去。現在想來,那就是她的努力吧。老人們總是睿智地說,日子久了傷痛自然會被淡忘。她一定也努力試過,只是不小心,被時間留在身後了吧?把阿巖抹去的時候,是不是,也把她自己的一部分永遠抹去了呢?”
他出神地望著一池枯荷,神情蒼白得只剩無奈。
“昏迷的時候,腦子裡一遍一遍,重複的都是這些場景。若說她恨那個地方,恨我的身份,繼而,開始恨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是麼?”
“啪!”,在巴掌的重力下,他的臉不得已側向一邊。
“不要自說自話!”
他回過頭,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出通紅的掌印。我有些心虛,硬撐道:
“說這些喪氣話,不覺得對此刻無法辯解的蘭璧很不公平嗎?”
“你……”
“你一廂情願的解釋,除了徒增哀慼之外,什麼用都沒有。如果蘭璧有緣回到你身邊,你自可以問清真相;如果你們此生不復相見,就該留下最美而無雜的戀慕之情。這樣才不辜負多年相愛一場,不是嗎?”
他看了我許久,模糊的眼神中似有探尋。半晌,他復轉向蓮池,摸了摸方才被我甩了一掌的臉,道:“好疼。”
“……”
“七月出徵前,我曾說過,等回來,就上奏與你和離。你可記得?”
“不記得了。”我搖搖頭。
他瞟了我一眼,繼續道:“是時候了。”
“不要!”
“為何?待在我身邊……”
“不要再說什麼對我好的廢話。”我打斷他,氣憤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我比你清楚。你若執意要辦,便是休妻。女子被休必是犯了七出之條,從此不會再有男子青睞。想一想今後我何去何從,你還敢說,是為我好?”
“雲靜……”
我有些急,不等他說話,又道:“你不是說過,會保護我?那也是騙人的嗎?”
他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最好的保護,就是讓你離我遠一些。玄明眼下重視東陵劉氏,對你的以後必會妥善安排。”
“不會再有更好的安排了。”
“你又如何知曉,說不定……”
“因為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已是最好的安排啊。”
日光漸盛,在蓮池邊的白泥地上,投下靜止的兩枚人影。近午的秋風起,帶著失魂落魄的話語聲,蜿蜒曲折地自身邊拂過。他柔和的臉龐有一瞬錯愕,然後似風裡的霜氣,遙遠而冷漠。
見勢不妙,不甘心就這樣被拒絕,我撐著一口氣,搶先說道:
“以前對玄明動心,加之皇命難違,一陣目眩以後我便成了宮裡眾多妃嬪之一。雖然確實滿心是他,喜歡的話,卻從來沒說出口。總以為會有一輩子的時間,誰知道天意弄人,竟再也不必說了。”
“剛被賜予你的那陣子,我心痛欲絕。自己做錯了什麼,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說那般中意我,說非要我不可,如何能在一夕之間棄我如敝履。他們都說我自幼缺心少肺,凡事都不以為意。可他們不知道,縱頑劣如我,也心盼良人,一生珍之重之,白頭共老。”
“孰料,我珍重他,他卻沒有珍重我。”
“從什麼時候起,你開始變得重要,我已不記得。那時玄明以劉氏全族相挾逼我回宮,我拒從而被禁閉佛堂。我恨他翻雲覆雨,氣時運慘淡,一舉一動身不由己。除去這些,我不肯回宮,還因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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