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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我現在會在幹什麼?會不會比現在更勤奮,或是在哈爾濱幹著日復一日的工作,上班下班什麼的。沒準會去做點兒投機倒把的買賣,賺一筆大錢過暴發戶的日子。
“你幹啥呢?又在胡思亂想啥?”都郵的聲音早已經熟悉得很,任何時候聽到也都不會驚訝,我也懶得主動去聯絡他,說真的,這就像個時來時去的興趣,一下子沒了新奇感,他這個沒見過的人也就跟網上長久不聯絡的老同學一樣,說是認識卻生疏得很,可一聊起來馬上就又熟絡起來,雖說沒啥感覺卻畢竟有那麼點兒感情,“如果你真啥都幹不了,現在就不會大言不慚地瞎想一氣了。”
“為啥?”
“沒錢沒活路還想啥啊想?到那時候你就想著怎麼賺錢餬口就夠你費神的了。”都郵那邊傳來乒乓乓乓的敲擊聲,像是在修理木傢俱,難道他們那麼發達還用木頭的東西?“不是木頭,也不是傢俱,是在整理廢品。”
“你們還有廢品?就那麼幾個車子,有廢品還不早就扔了,難道還帶著廢品流浪?”我很想知道能帶著走的廢品是些什麼東西。
“舊車,舊工具,舊裝備。”都郵得意地喊了喊,“全都換新的!”
“啥?你們發財了?”不可能啊,他們想發財早就發了,不用專門等這時候,“你們又要幹啥不法勾當?”
“哼,我們這次是要幹合法勾當。”聽都郵的那超得意調調,真想乎他一棍子,“照章緝捕,坐堂殺人。”
“就聽過坐堂看病的,沒聽說還有坐堂殺人的。”他們可以坐堂殺人,是不是就用不著流浪了,這種情況能不能算是殺手殺到當官,行行出狀元?“你們坐的是什麼堂?”
“事情是這樣的。”都郵聲音降了三度,進入陳述音狀態,“沃才榜,就是以前那個沃才榜,停了,釋出和主令停的。”
“啥?這麼多年,說停就停,為啥啊?”最直接升官發財的路一下子被切斷了,要天下大亂了,這就跟政府宣佈取消高考一樣恐怖,太刺激了。
“聽我說,刺激什麼刺激,刺激你個頭啊。”都郵現在連罵人的話說得都跟打趣似的,“現在當官的都在和主親戚和原來高官子弟裡面選,最大範圍也是從穿北出來的那些人,其他大陸,別說是沃土上的了,連以前峻野和聖徒遼的人也一概沒機會。就是因為這樣,沃土上很多想靠沃才榜出人頭地的才子們多數只能在家待著,這兵荒馬亂的時候,他們那小身板也不適合經商帶貨什麼的,不少就開始寫些忿恨的文章,有的寫憤世嫉俗的小說,全都是正著罵、反著罵,翻來覆去說和主跟那些當官這不好那不好的,還有一些有野心的乾脆號召一幫人開始小團體的聚眾起義,還有找不到沒出路趁著還算年輕力壯落草為寇、佔山為王的。”
“真精彩,文化人的潛力都給憋出來了。你們負責的是殺那幫人?落草為寇的還是佔山為王的?”我喜歡看文人打架,習武的人打架講的是能力,流氓打架講的是力氣,文人打架講的是笑話,多少喜聞樂見的傳統包袱都是文化人打出來的。
“王和寇歸軍隊收拾,我們殺那些骨頭硬罵天、罵地、罵人的。”都郵連打了兩個哈欠,“這一陣殺了不少,兩邊都有錢拿,殺人有錢賺,不殺也有錢賺,現在買賣真是越來越好做了。”
“不殺也有錢?哪兒來的錢?”
“犯人家屬給錢啊,花錢買命天經地義啊,這還有啥可納悶的?”都郵指揮著那邊叮鈴桄榔亂響,冷不丁冒出嘭地一聲震得我頭皮發麻。
花錢買命,也就是說他們受賄咯。受賄?在這種事兒上,還真說不清是好是壞,更沒得論良心不良心的。只是那些本來一心想考個官職建個功名的讀書人有點慘,讀書到底有用在哪裡?起碼在現在的和土上是沒什麼用,可不讀書更沒用,若不知禮義廉恥,人就不算是個人。啊,現在那些讀過書還不知禮義廉恥的又該怎麼講呢?人性總是帶著獸性走,慾望伴隨的東西太多,連帶著希望都變得很可怕。
十多年前,中學時的我沒有選擇讀書這條道的話,會成為怎樣的另一個人?會更勤勞嗎,還是更有野心?若是沒有高考,沒有大學,現在的我會不會更實際一些,想得更現實些?倘若整個社會動盪不安,戰火連天,我還會是消極避世派麼?真奇怪,我為什麼會成為今天這樣的自己,沒動力,沒野心,沒慾望,甚至連出頭的想法也沒,既不想認識別人,也不想別人知道我。愛上這種當空氣的感覺,是誰的問題?我的?
“你還叫當空氣?當空氣的人沒你那麼費錢的。”都郵笑得很得意,“你知道殺那些